我的外婆
张涛
外婆年纪大了,记性总是那么不好,但她每次看到我都会会心的笑,好像捡到了什么宝贝似的,我多次问她,姥姥总是笑着说,你就是姥姥的宝呐,我不由得也笑了。
我的记忆是从5岁开始,记得那时我就住在姥姥家,印象中外婆是一个极为朴实的农村妇女,脸色黝黑,眼睛不大却有神,手背像老树皮一样刻满岁月的印记,手心长满老茧,姥姥说那是劳动人民的象征,我清楚的记得她那颇为得意的神情,每天早晨6点起来,忙活我和哥哥的衣食,她总是说看你们是我的责任,这也许是所谓的天伦之乐了吧,但是其中的辛苦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
姥姥为人和善,周围的人家也都颇为敬重她,谁家有小孩子,必来求她做一双虎头鞋,一来她手的确是巧,二来她能做到的必是有求必应的,所以在村里积攒了好人缘,但我记得在我五岁时,和她去别人家串门,那时我还比较皮,总想搞点什么事情,所以看见院子里绿油油的葱苗便忍不住伸手拔了一把,主人家看到顿时火冒三丈,我当时才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纵容我的调皮,当他伸手要打我时,姥姥过来了,姥姥好话说了一箩筐,主人家才消了气,说:“要不是你外甥,我今天一定好好教训他,您平时没少帮我们,咱也得记您的好不是。”当然事后的批评教育总是在所难免,但姥姥的话总是让我能够接受,以至于我的脾气到后来也变了不少。
如今呢,姥姥老了,什么事情都无法做的立立整整,但似乎天生就是操心的命,每天都要打听,以至于后来儿女都觉得有点烦了,但姥姥依旧改不了老毛病,事事都要操心费力,可能就是老人的同病吧,有时我真心疼她,她一辈子没想过什么福,大饥荒时期为了家里孩子能多吃口饭,丢下年轻女子的脸面去要饭,如今她却很难下床,连最基本都要靠别人,这对一个精明能干的人来说无疑是一种痛,有时我多想与她分担,去承受这一个我们不想面对可又无能为力的事实_姥姥真的老了,哎,面对时间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陪伴了吧,陪伴慢慢变老,把自身最宝贵的时间赠与彼此,愿姥姥能安享晚年,那身为外孙的我或许能消除一些时光的泪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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