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

作者: 踏昔 | 来源:发表于2017-10-27 21:52 被阅读0次

    “给我拿两盒烟”“还是不用了吧”

    村边破旧的杂货店内,一农民工打扮的男子把他准备花掉的布满褶皱的二十元钱小心翼翼地放到一个装满了零钱的信封里。

    男子走到村里一户普通人家的门口,弹了弹身上难以除掉的顽渍,深吸两口气,轻轻推开门。

    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孩正在院子里给鸡鸭们喂食,他抬起头,问到

    “你是?”

    “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来给你妈妈送东西,她在家吗”男人哽咽地说到

    “她每天这个时候都不在,要晚上才回来”

    “那我把东西给你,等她回来你再交给她”说着,他从自己缝制的里怀里掏出那个装满零钱的信封,迅速地放到男孩的手里,然后逃离似的离开了院子。

    “叔叔,我还不知道你是谁,要怎么和妈妈说?”

    此时,男人已经跑出了院子。

    他站在村子无人的角落里,用布满泥垢与刮痕的手轻轻捂住了眼睛,然后缓缓蹲了下去。

    五年前

    在城里务工的他和妻子接到了一个令他们无法接受的消息,他们五岁的儿子在村里玩耍的时候被邻居家的马踩断了腿。

    在他们匆忙赶到回去的时候,儿子已经被送进了县医院,但医生告诉他们医院医疗设备比较落后,手术风险比较高,并建议他们转去市里的医院,这样手术风险会降低很多。

    彼时,他的父亲正靠化疗维持着生命。做了一辈子农民的父亲,并没能享受到任何的医疗保险以及养老保险。

    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他瞒着妻子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字。

    所幸,手术很成功。但不幸的是,术后的护理并不到位,儿子出现了严重的术后感染,必须截肢才能保住性命。

    妻子对他产生了怨怼,认为是他的擅自签字剥夺了儿子站起来的权利。无法接受这种打击的她,毅然提出了离婚,而内心充满愧疚的他在离婚时主动承担了所有的债务。

    同样是那一年,他的父亲也因为承受不了爱孙变成残疾人、儿子的家庭一朝破碎的打击而撒手人寰。

    上个月,他刚刚还完所有的债务。

    今天,是他在这个徘徊了五年的村落里第一次走进这个院子,第一次和他偷窥了许久的儿子说话,这个看着像老年人的中年男人第一次如此畏惧又激动。

    没有人知道,他准备把攒到的钱分成两份,一份准备每隔一段时间交给儿子,另一份准备给儿子做假肢,因为他坚信这是帮助儿子站起来的唯一方法,即使他根本不知道如何存钱、开户或者使用ATM机。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毛衫,酷似他年轻时样子的小伙子缓缓像他走来,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走到他的面前,像寻常父子那样叫他爹,并给了他一个暖暖的拥抱。

    中年男人缓缓站起来,蹒跚着走出了村落,开始寻找他的下一份工作……

    365天无戒训练挑战营第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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