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我和母亲躺一块的时候,她突然问起最近有没有梦到啊嫲?我顿了下,说没有。上周我们俩也聊过这个话题,当时母亲说她也没有,还在猜测是不是啊嫲咯生气,怪我们哪里做的不好,所以才没来入梦……
这次,母亲说她梦到啊嫲了。我问她说,“啊嫲还会不会脸肿?”因为定格的最后一眼,是躺在冰棺里的啊嫲毫无血色的脸。
那几日在祠堂,有时会一个人静静踱步到冰棺前默默端详,猫着腰近看,会发现天热的缘故,冰棺玻璃罩内侧不时会滑落小水珠。看得久了,竟觉得啊嫲的脸庞像有呼吸似的有了起伏。怕弄错,我与母亲说了,她让我“迈呐呐”,然后我又继续回去看了会,熟悉又带点陌生的脸庞。
思绪飘回来,听母亲聊起,“不会,啊嫲好像吃到面色不错”,想了下继续说,“她咯问我一些事情,还笑笑捏”。然后——“啊嫲问到你有啊没,她说她等了很久,都没看到,让你抓紧点”。
本来还在眼眶酝酿的猫尿也懵了,我抬头无奈望了母亲一眼,“所以这又是你的套路吗?”母亲回道,“没有啊,每次去啊嫲都会问这件事嘛。我跟她说,快了,她太早走,爱好做老嫲了。啊嫲也说拖这么久就是想看你带个去见她。”
看我不给回应,母亲静了一下,感慨着说了句——“不知不觉,啊嫲也走了两个月”。
我偷偷擦了把眼泪,余光瞄了眼滴完眼药水正在闭眼休憩的母亲,还好她没看到。
想过在梦里能不能再看到啊嫲,但不知道是她先“教训”我,还是我先不争气哭了呢?
后记:
刷到鲁豫的一次访谈,她说“这么多年我一直没有人我各种哭,一有人绝对不哭。我就觉得是因为我没有安全感。我怕别人看到我流泪之后,会知道我的很多事,我的弱点,我本能地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的事。保护吗?我总觉得任何人的事,被人放大镜一看,根本经不起推敲,我对自己没有这种自信,我想有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
我也怕被人觉得小题大做,生老病死习以为常的事,可是…我还是猫回房间里安静一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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