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起:前前后后,起心动念有一年多了。尽管还有很多不甚了了的细节,但我终于还是想来写一写,我眼中的西方艺术。当然我远没有那么自大到想要来写一部西方美术史,只是试着讲一讲那些曾经挂在嘴边却又总是傻傻分不清的印象派、抽象派、达达主义究竟有哪些故事;只是想沿着历史的回廊,借着文字,去到心向往之的古希腊、文艺复兴,看一看那些曾经用自己的作品擦亮天空的人。
非常感谢石头老师,他是小张的美术启蒙老师。遇见他,对于一个热爱艺术的人而言是极其幸运的。我相信,会有很多人会赞同这一点。在曾经有一段时间,在他那个并不大的画室里,我们经常沏上一壶茶,长谈对于艺术的理解(当然,大部分时间是他在讲,我在听)。对于一个艺术小白而言,这样的时光是无比珍贵而美好的。也就是在那段时间里,我开始萌发这样的念头。起初,我只是想写一些文字,并为此去查找一些可以佐证的材料。但看得愈多,便愈发不敢下笔,生恐写错了什么,误导了别人。
但到了最近,有些慢慢想通了。终究是自己写写的小品,文章都谈不上,更不是写史了。便像是茶余饭后的段子,我瞎写写,盆友瞎看看。若是这样,那就开始吧。
1.孤独,是一切的开始
或许是每回只有在夜深人静、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能写出点东西,因此我也一直猜想:艺术,是否也孤独?
1994年,法国3名探险家在法国南部阿尔代什省瓦隆蓬达尔克城市附近,发现了一处洞穴。在洞穴的岩壁上有超过450幅动物壁画,而大部分的岩画可以追溯至30000至32000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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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微的明暗变化、运用自如的透视法和优雅流畅的线条,这些用赭石绘制的披毛犀、洞熊、猛犸象以及不知名的史前动物,虽经岁月侵蚀,却依然能够给人带来极大的视觉震撼。
可以想见的是,在30000多年前,人类尚没有得到普罗米修斯的眷顾,在和大型原始动物的对抗中也依然不占优势。他们需要在荒野中潜伏,暗暗观察许久,然后才能在滚石、陷阱的帮助下,达成对这些庞然大物的最后一击。这些猎物在他们的脑海中留下的印象是如此深刻,以至于午夜梦回时,依然能够清晰地回想起它们一举一动,甚至于在睡梦中依然能够清楚地听到,它们在倒下的最后一刻时所发出的令人心悸的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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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孤独的观察,开启了人类艺术创作的第一步,尽管是被动的,是因为生活的需要而产生的。但毋庸置疑,极度物质匮乏下强烈的求生欲望,使得这种观察的细致程度近乎变态。我想,恐怕今天很少有人再能做到这样的极致。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生活在欧洲的原始人类就一直把他们的猎物作为早期艺术创作的素材。在文字没有正式产生之前,在穴居的山洞里日复一日地描绘他们生活中最为熟悉的动物,成为了他们生活的一部分。而这种看似写意的作品,同样是孤独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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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欧洲的E80公路一路往西,在距离肖维岩洞950公里之外的西班牙桑蒂利亚纳·德耳马尔,有一处阿尔塔米拉洞窟。与肖维岩洞极为相似的是,这里的洞顶和洞壁上,也是满满的动物画像:野牛、野马、野猪、猛犸、山羊、赤鹿等,这些动物多以写实、粗犷和重彩手法被刻画在石壁上,有站的、跑的、卧着的,还有的仿佛在仰天长嘶,千姿百态,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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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最令人印象深刻,是那只“骄傲的野牛”。这头站立的野牛肌肉丰满,比例真实,尾巴有力地竖起,整个身子略微前倾,骄傲又充满着原始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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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考证,黑色和红色的颜料是用动物的脂肪和血调和过的。这位一万多年前的画家先是用坚硬锋利的石器在岩石上刻出动物的轮廓,然后用黑色的颜料勾边,再用红色和黑色等颜料进行着色。这些拌有矿物质的颜料,历经多年依然色彩明艳。而在具体创作中,Ta甚至还巧妙地利用洞顶岩石凹凸不平的自然形状创作相应的动物形体,显得整幅作品更为自然。
当然,我们无法用今人的眼光来看待这些洞穴画的艺术成就,这对于一个生活在上万年前的人来说,并不公平。我只是好奇,在那些经常要面临生死考验、衣不蔽体的日子里,当欧洲平原还是一片荒芜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动力可以让一个人静静地呆在山洞里,拿着石头,一笔一划地刻画出这些令人震撼的画面?
我的脑海里曾经一次次地浮现出这样的画面:远在数万年前的一个寂静的山洞里,曾经有一个孤独的人,在无数个孤独的日子里,留下了无数个孤独的线条。
也许从一开始,艺术就是无法诉说的孤独。无论是绘画,还是文学、音乐,从一开始都带着强烈的孤独感。这种言语,是只有在独处的时候,才能通过某种形式挥洒而出。这注定就不是为了谁而创作的,更不是那种一上来就带着功利的矫揉造作。而只是内心的一种独白,一种欢喜,一种忧伤。不可说,不可说。。。
像极了那句歌词:
夜阑静 问有谁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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