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国文,之前确实是知之甚少,前段时间偶然知道了《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一书,看了两章,语言风趣犀利,见解独到深刻,便留心查了下李国文,才知这已是耄耋的老人,比之季老也不遑多让。人生故事也更是传奇无比,早年读的是戏专,又乳华北革命大学学习,参加过反蒋运动,做过抗美援朝的志愿军,也被打成过右派,想必人生经历丰富如斯的文人在中国近现代文化史上也不多吧。
《升沉不过一秋风》一书以李国文的同名文章开篇,这话本是李苦禅的,这里用做了题目,大体讲的都是人生,官场的沉浮,做人做官,是沉是浮,到头来如秋风过,不余一物。
文中大谈“后七子”,讲李伯承,讲李攀龙,讲王世贞,讲谢元茂,说实话以我今日的浅薄知识来谈论后七子未免不太现实,看着都有些吃力,人都未认全,何来谈论,只是在前些年看了点钱先生的《谈艺录》,讲竟陵派钟谭二公与公安派袁中郎兄弟,稍有些知道前后七子,倒也未曾深究。
人世浮沉文中以李攀龙王世贞先后将李伯承,谢榛两位诗社元老踢出所谓后七子一派的诗社为主线,前者李伯承,以我这种战斗力不足五的伪文艺渣确实是不认识的,说是诗社的创始人之一,“伯承未第时,诗名籍甚齐鲁间,先于李于鳞。通籍后,结诗社于长安”。李伯承声名已显,创诗社,李攀龙,王世贞,纷纷依附,等到王李成名后,便逐渐嫌弃李伯承。说起来,李国文先生认为王李落井下石,不感念知遇提携之恩,其实也不尽然,自古以来,文人相轻,要想声名显,自然要先按下比自己声名高的人,就如武侠小说中说,一个人要想名震江湖除了年年来积累的侠名义名,另一捷径便是打败当时的第一,如此声名必显。
还有关于心胸,说李伯承晚年,有少年言挑,便怒目相,,未免心胸太过狭隘,人生大起大落,如果还能保持豁达,想来,就应了这文题了。
再说谢榛,倒是听过一些,“眇一目”,“以布衣结牛耳”,借李先生的话说这货是个独眼龙,另一点比较佩服的是布衣终生,历史上文化人少是不少,可纵古观今有多少是布衣终生的,读书嘛,求的就是声名显赫,一官半职,不然,寒窗读了那么些年书顶什么用,最终都是要货与帝王家的。像谢榛这样的,少之又少,虽说独眼这么个形象摆在这里的原因,可或许也有着不愿为官的因素吧。谢榛也是诗社元老,同样是被王李踢出诗社,客游诸藩王间,身死他乡,好不凄凉。
其实对明代的东西却是知道的少,前段时间很出名的《明朝那些事儿》不知道其他人如何,反正我是没看。唐诗宋词元曲明清之小说,明代的诗词自觉也不是很出名,流派很多,也很曲折,能读的也寥寥无几(个人看法)。不过知道公安三袁的性灵理论,诗是没读过,就着性灵两个字,说是源于李卓吾的童心说,前面提到李国文先生的《中国文人的非正常死亡》一书,也讲到了李卓吾之死,额这个表示还没有看到,迟些再说。还是很喜欢这性灵的,任性而发,不受拘束,方能成诗。太白的诗好吧,长吉的好吧,李白那是喝了酒的,李贺那是郊外游春妙手偶得,说到底,诗词这种文化层次面上的东西,不是实物,生搬硬套,那是出不来的,随性而发的才有灵性。
至于文人,清高那是不假,相轻也是不假,于他人,与旁观者方能看出好坏优劣,自己说当然还是没用的,末句还是李国文先生的话,文学,终究是文学,文学以外的东西终究是文学以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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