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1988年-1997年这段时间,我们家住在父母单位的一栋筒子楼里。这栋楼有三层,最高层两边各有一个大晾台。
据说这栋楼是我们这个小县城建起的第二栋楼房(不奇怪,因为父母的单位就是建筑公司,近水楼台先得月)。最开始我们一家子住在三楼最靠近晾台的一个房间里。那时候还小,一家四口挤在里面的情形没有什么印象了。只记得自己每天趴在窗户边上看楼下经过为数不多的汽车。
大约我上一年级的时候,由于爸妈成为双职工的原因,单位在二楼中段位置分给我们家两间房:阴阳面各一间。我对家里给向阳面这间“装修”记忆深刻。说是装修,其实就是给屋顶和墙壁刷上白色的涂料,把门刷上绿色的油漆。折腾了一整天,爸妈头上的灰尘还没有完全掸去,几件家具就搬进屋子里来了。因为我那时已经大了,所以爸爸在阴面那间单独搭了一个简易单人床,让我自己睡。那段岁月对我来说是痛苦的,因为我胆子小,半夜总是听到房顶的管道里老鼠在爬来爬去,我很担心它们会突然掉落在我的床上或者头上,所以每晚都睡不踏实。之后的几年,由于隔壁职工是乡下人不怎么回来住,就把钥匙给我们家保管,顺便可以帮他们看着房,于是我也单独住在了向阳的一间,可谓住房条件得到极大改观。
于是,接下来的十年直到搬走,我们就住在筒子楼二楼的这四个房里里。
筒子楼三层楼的所有楼道在我印象中就从来没有过灯。一到晚上屋子外面都是黑的,只在夏天里各家因为炎热都敞着门这才有一丝丝光亮照进楼道。那个时候每家的自行车和煤炉子都是放在楼道两边的,中间只留比较窄的通道供行走。也许是因为从小生活在这环境中走的多了,每家门前两边都摆了什么早就烂熟于心。所以,即使晚上在楼道里跑来跑去的玩耍,也没有记得撞到过什么东西或者受伤。
《卖油翁》有一句话是“无他,手熟尔”,我们这是练就了脚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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