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就要到了。
长安迎来了久违的阳光,我站在里面看天空渐变的朝阳:橘红色的,夹在两栋高楼之间,不是很耀眼,可以让我有机会去寻找她的轮廓。我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在她还没有变成无与伦比之前,瞻仰她的容颜。
梧桐已经不再油绿,转而代之的是一种青黄颜色,偶尔的一叶梧桐会被风吹落进某个女生的帽兜,引来一阵窃笑。这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许多喜鹊,起初是一只,之后便越来越多。它们展开灰白翅膀呼叫着从一棵树滑到另一棵上,不知道它们是有意还是无意,悄悄的勾勒出一幅极熟悉景象,只是脚下的路不再是沥青砾铺成的了。
它终究来了。
安搭着班车从外面带回来各种各样的消息,我窝在被子里听他们兴奋的交谈,偶尔的抚掌大笑似乎是在向未来招手说我们就要来了,我也想,然后开始接受寒冷的洗礼。周末的午后是很让人留恋的,我在做好了一切准备享受这天赐的恩惠时却常被一阵混乱的笛声吹成惩罚,我想是时间到了吧。此间的屋子经常充斥着各种味道,鞋盒里装的不是鞋,是那种略见方形的的纸盒子,仔细闻来,却多是苦涩,满满一盒仿佛在炫耀自己是多么的英雄。想到宝华,想念宝华。
原来铁中有位哥们很是厉害,在北方的秋季里顶着雨在操场上张扬。我躲在方厅前的檐子下看他的舞蹈,那时的我并不幼稚,只是还没有成熟到能够看见他留在雨里的灵魂。想来人是否改变并不是只由自己决定的,或许只有在空旷的草原上才有呐喊的力量,而在黑暗拥挤的地方就会变的乖巧,就像旧时的皇宫:任何时候都听不到撕心裂肺的呼喊,就算有浪,也都是暗流。我知道每朵浪都有自己的长堤,一些在还没来得及看到彼岸就被暗礁抵的粉碎;一些有幸冲到堤前却也被牢不可撼的堡垒化成了一珠珠晶莹剔透的漂亮水花,不再为浪。我守在岸边看脚下涌动的白色泡沫,深知那并不是美人鱼凋零后留在岸边守望王子的前世灵魂,而是勇于反抗的骨骼碎片。
你比我勇敢。
“安,你看两旁的梧桐虽然色着青黄,却也不失美丽。”
“恩,就算叶子都没有了,降一场雪,也是很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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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起衣领,等它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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