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跟大家说哪年秋天的第二件奇事。
文卿大伯家和本村付家街的付宝戌家交好,虽然不是一个生产队,但是两家人在农忙过后总是相互走动,是典型的友好邻邦家庭。付宝戌是打小过继给舅舅家的,他原籍是离我们村八里地的安王村,付宝戌的老婆娘家是城北曹谷疃人氏。宝戌婶儿娘家侄叫安春良,安春良自小聪明好学,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在乡亲们的眼里将来考上大学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宝戌婶也时常以娘家侄功课如何努力,学习怎样勤奋,成绩何等优秀来教育他的儿子付宏彦,以及我们这帮淘气的孩子们。
就是这个被亲戚朋友看做准大学生的神童楷模,一连参加了两次高考,愣是连个小师范儿都没考上,就连宝戌婶儿整天数落的儿子付宏彦,也考上了省里的中专农校,我堂弟董建设和我都上了大学,这位同龄神童还在读高四、高五。就在建平断臂住院、九姐突然通灵的惊天新闻充斥着十里八乡时,我们的神童安春良正在紧张地进行着第三次高考考前复习工作。
宝戌婶子知道文卿大伯讨厌人们找九姐问事治病,靶准了机会,看见文卿大伯刚刚扛着锄头出门,就跑到文卿大伯家里揽住了文卿大娘和九姐,非得让九姐给他娘家侄儿看看,总是考不上大学的原因何在。文卿大娘没好气地嘟囔道,“她婶子,咱家九姐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哪里会看什么阴阳怪气的这些事情,别人起哄也就算了,您还来给送膈应,哼!”。
“文卿嫂子,就一次,就一次好不好,俺家大哥快跟着春良快急疯了,眼看春良就到了成亲的年龄了,你看看不读高中的娃们,像他这岁数的孩子都会跑了,春良这要是还考不上,地里农活又不会干,恐怕连个媳妇都张罗不上,可咋整啊!我的亲嫂子”宝戌婶说来说去到像是文卿大娘不对似的。
“婶儿,您说的可是曹谷疃占军舅舅家的大小子安春良?”九姐问。
“可不就是?就是小时候常到婶家的小良子。九妮儿,婶求求你给看看吧,啊!”
“婶儿,按说春良早就能考上了,原因是他家正当院儿里有一口老井,不是东边那口山药窖,是原来吃水的井。你听我说婶,你让他们弄点白大灰把井里面撒上一层,用一把新笤帚先扫锅台再扫院子,把扫的土倒进井里,抓紧把井填上,小良子兄弟今年准能考上,还得考一个重点大学。”
“我的那个娘唉!九妮儿,你可是一次也没去过我们宏彦姥娘家啊,你怎么就知道我家院子里有一口老井呢?我是在那个院子里长大的,我奶奶说她都不记得井是什么时候打的。我,我这就去娘家,让他们赶紧填了那井。占军也是的,多少年前井里就没水了,愣是不填上,这可是误了良子的前程了!”一边说着,宝戌婶儿拔腿就往外跑,边跑嘴里还在数落着自己哥哥的不是。
“她婶子啊,自己知道就行了啊,可别在外面乱说啊!不然你文卿哥又会发脾气的!”文卿大娘扯着嗓子叮嘱着宝戌婶儿,也不知道对方听见没有,她自顾自地又磨叨了两句,“你说九妮子咋就知道她娘家院里会有口枯井呢?”末了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也抄起一把锄头,催促九姐,“走走走,赶紧去地里吧,别让你爹再训咱们磨磨蹭蹭出不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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