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车、马、邮件都很慢。
在这个世界上依存着很多单纯的东西,靠时间来积淀,用心来维持,不做作,受人尊敬。如此,你能够想象一份通信二十年,却未曾谋面的情谊吗?
第一次知道查令街的故事是从《北京遇上西雅图之不二情书》开始的,这是为纪念海莲·汉芙诞辰100周年所拍的电影。那时候的我只是单纯的好奇,以为这会是一个令人惋惜的爱情故事,毕竟这是通信二十年都未曾谋面的两个人。可是,当我真正捧起了这本被爱书人奉为“读书人的圣经”的书时,我明白这其中存在太多我还来不及洞察的美好。
整本书读完其实很平淡,看到的只有海莲和弗兰克因买书而结识并不断加深的情义,还有二十年因种种原因而未曾谋面的惋惜,当中也并没有我想象的波澜刻骨。有人说,海莲并不算得上是一个很好的买书人,二十年,也就买了近五十本书,可是于我而言,这种因书结缘的二十年美好情谊让我惊羡。
此书译者陈建铭说“我一直相信,把手写的信件装入信封,填了地址,贴上邮票,旷日费时投递的书信具有无可磨灭的魔力——对寄件人,收信人双方皆然。”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魔力才让缘分行进了二十年,直到弗兰克的去世。从他们的通信可以看到随着熟悉而慢慢变化的称呼,看到海莲和整个书店逐渐结下的友谊,海莲的幽默,直接和善良,总是接济书店的人和弗兰克的家人,这一切单纯而又美好。
后来的人们总喜欢从爱情的角度来衡量这个故事,可是,这份情谊中有爱情吗?
电影《查令十字街84号》,很好地尊重了原著,还原了两个人通信的全部,还有二十年的未曾谋面。直到弗兰克去世,海莲才踏上去伦敦中西二区的路,可是那个“活脱从狄更斯书里头蹦出来的可爱铺子”已不存在,电影最后的镜头,海莲的落泪让人动容。
在此书中可以看到,当弗兰克改变对海莲的通信称呼变为“亲爱的海莲”时,恰好是情人节,有意亦或无意为之,我们不得知。而终生未嫁的海莲女士也曾在给弗兰克的信中写道:“最懂我的还是你。”弗兰克去世以后,他妻子给海莲写过一封信,信中写到“不瞒你说,我过去对你一直心存妒忌,因为弗兰克生前如此热爱读您的来信。”在电影中还有两个相似的镜头,弗兰克和妻子吃早餐,说的都是“很好吃,很美味”,再无其他,这个镜头耐人寻味。
就这其中的种种而言,或许,这二十年的通信,是彼此精神上的契合,有关爱情。又或许这只是一份单纯的情谊,无关爱情。尽管最终两人无缘相见,也不管这份情谊中是否有爱情,但这份美好将永存。这是他们之间的不二情书,更是予我们的一份美好。
“你们若恰好路经查令十字街84号,请代我献上一吻,我亏欠她良多……”(海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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