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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子》学习第169天《心术下 第三十七》第6段~第8 段

《管子》学习第169天《心术下 第三十七》第6段~第8 段

作者: 流水王丽霞 | 来源:发表于2024-06-24 08:06 被阅读0次

    《管子》学习第169天《心术下 第三十七》第6段~第8段

    原文阅读

          人能正静者,筋肕而骨强;能戴大圆者,体乎大方;镜大清者,视乎大明。正静不失,日新其德,昭知天下,通于四极。金心在中不可匿,外见于形容,可知于颜色。善气迎人,亲如弟兄;恶气迎人,害于戈兵。不言之言,闻于雷鼓。金心之形,明于日月,察于父母。昔者明王之爱天下,故天下可附;暴王之恶天下,故天下可离。故货之不足以为爱,刑之不足以为恶。货者爱之末也,刑者恶之末也。

          凡民之生也,必以正乎!所以失之者,必以喜乐哀怒。节怒莫若乐,节乐莫若礼,守礼莫若敬。外敬而内静者,必反其性。

            岂无利事哉?我无利心。岂无安处哉?我无安心。心之中又有心,意以先言。意然后刑,刑然后思,思然后知。凡心之刑,过知先王。是故内聚以为原。泉之不竭,表里遂通;泉之不涸,四支坚固。能令用之,被服四固。是故圣人一言解之,上察于天,下察于地。

    字词注释

    [1]肕:同“韧”。

    [2]能戴大圆者,体乎大方:戴,顶。大圆,指天道。大方,指地道。大方 、大圆之说,亦见《吕氏春秋》。

    [3]大明:指日月。

    [4]金心:像金一样的心。

    [5]害于戈兵:其危害比戈兵还厉害。

    [6]察于父母:其明察的程度,胜过父母对子女的了解。

    [7]货:用货而赏。

    [8]失之:指失去中正。

    [9]反其性:恢复其本性。反,同“返”。

    [10]利心:求利之心。

    [11]安心:安宁之心。

    [12]刑:通“形”。有了形象。下同。

    [13]过知:已形成之知。王(wàng):通“旺”。

    [14]支:同“肢”。

    [15]一言解之:这是对上述的“道”而言。

    译文参考

          人如能进到端正沉静的境界,身体也就筋脉坚韧骨骼强健;能头顶青天的人,常能脚踏大地岿然屹立;能够视物如目透清水的人,常如日月明察万物。只要不失掉这正与静,其德行将与日俱新,能明识天下,能通达四极。如金子一般精纯的心是不可能掩蔽的,它将表现在形体容貌上,通过表情脸色流露出来。以和善之气迎人,彼此相亲就如同兄弟;以怨怒之气迎人,彼此就会相害如同刀兵。这种不能用口说出的话语,比打雷击鼓还响亮震耳。如金之心,比日月还更光亮,体察事情比父母了解子女还更透彻。从前,圣明的君主爱抚天下,故天下之人纷纷归附;残暴的君主施虐天下,故天下之人纷纷叛离。所以,光是赏赐不足以代表爱护,光是刑罚不足以表达厌恶。赏赐不过是表现爱抚的小节,刑罚不过是表现憎恶的末事。

            普通人的生活,一定要依靠中正。其所以失去中正,必然是由于喜乐哀怒情绪的影响。制止忿怒,没有比音乐更好的了;控制快乐,没有比礼更好的了;遵守礼仪,没有比保持敬慎更好的了。外恭敬而内虚静的人,必定能回归于本性。

          岂能没有逐利之事呢?只怕自己没有求利之心。岂能说没有安宁之处呢?只怕是自己没有安宁之心。心之中又有心,这个心先产生意念,再说出话来。因为有了意念然后有具体的形象,有了具体形象然后就据以思考,经过思考然后才有了知识。大凡心的形象,已形成的知可以先旺。于是内部的聚集形成泉源。泉源不枯竭,表里才能沟通;泉源不干涸,四肢才能强壮。如果能将整个道理运用于政令治国,就能推广运用到四面八方。所以,圣人用一句话对道做了解释:上能知天,下能知地。

    核心内容解读

          本篇内容中对身体、精气神、个人德性修养,乃至于社会结构秩序都有所论述。简单地说,身与心是养气成德大业中相互依赖的两个方面,身体、精气神与德性都是互动的关系。

            前文谈到,形体作为精气存聚和运行的关键,为“内德”之修养提供必要的物质场所“舍”,“心”则是“舍”的中心和灵明处,作用更为紧要,也更为复杂。“凡心之刑(形),过知失生(性),是故内聚以为原。泉之不竭,表里遂通;泉之不涸,四支坚固。”

          总体来说,在养气成德之事业中,“心”的不同层次扮演不同的角色。表层之心直接从事修养,而深层之心则是其背后的主导者。精气在表层之心运行而为精神性的活动,其合理之表现即是人的“内德”。它之所以能够合理运行,是源于深层之心的安治。后者指导精气的运行,让其灵明之效充分发挥出来。所谓“正心”,即在于它有此“内德”作为内容。

          作者还谈到以礼乐节制内心。人生在世,必须保证公正之心,如此则能够保全其生命,“凡民之生也,必以正乎。”过多陷于喜怒哀乐,则对于养生不利,“所以失之者,必以喜乐哀怒”。保持平正之心之道在于内心的安定。人生在世,需要保持平正之心,失去平正之心的原因在于喜怒哀乐。文中认为,乐能够节制怒,礼能够节制乐,礼能够达到敬的标准就可以了,“节怒莫若乐,节乐莫若礼,守礼莫若敬”。人若是外表恭敬,内心安静,则必然回归人的本性,“外敬而内静者,必反其性”。人若是没有利欲之心,在动乱之中,又有静正之心,有所感,然后有言“心之中又有心,意以先言”。意感其事,然后在外呈现,有形然后有理可循,故思之,深思然后得到其道理,故能知其内涵,“意然后刑,刑然后思,思然后知”。

        文章最后,又对道进行了总结。尽管“道”从形上是不好把握的,“不远而难极也,与人并处而难得也”,“动不见其形,施不见其德,万物皆以得然莫知其极。”但是,从质上却是可以把握和运用的,“是故圣人一言解之,上察于天,下察于地。”“道”是贯通天地人的。“道”的察天地人特性,决定“道”可以把握和运用,“可安而不可说。”总之,“道”具有贯穿天地人的特征和可以把握与运用的特征。

    《管子》学习的背景知识

    老子的美学思想之审美理想(节选)

    (接前文)

    二、崇尚恬淡

          《老子·三十五章》,有这样一段话:“道之出口,淡乎其无味。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用之不足既。”在六十三章,还有“为无为,事无事,味无味”的话。老子认为,“道”从口里说出来是淡淡的,没有什么滋味,要看不可以看见,要听没法子听到,要闻也闻不出气味。“无味”是“道”的特征之一。 “无味”并不等于没有味,在老子看来,无味本身就是味,名之曰无味之味。这种无味之味,又称之为“恬淡”。他极力称赞恬淡,说“恬淡为上,胜而不美”。王弼在为《老子》做注时,深得其神髓,云“以恬淡为味”。

        “恬淡”既然是“道”的重要特征,在后世自然也就引起人们的重视,从宇宙观移到人生观,成为广大知识分子特别是在野知识分子十分推崇的人生理想。魏晋时代谈玄盛行,知识分子崇尚老子,在人生观上以淡泊自诩。三国诸葛亮不是有“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的人生准则吗?可见当时知识分子十分推崇淡泊。淡泊从人生观考察,既有守俭之意,也有清高之意。守俭与反贪欲、反奢侈相连;清高与反流俗、反求仕相连。这二者原本是老子的思想。老子虽做过官,但思想意识却与官僚格格不入。他所推崇的守俭、清高是在野知识分子的人生观。

            持淡泊为人生理想的知识分子有积极、消极两种类型。积极者如嵇康、阮籍之流在淡泊的名号下,不仅采取与统治者不合作的态度,而且还借助于嬉笑怒骂和各种讽喻性的文字对统治阶级予以嘲弄讽刺;消极者如陶潜则走向隐逸,以归隐山林、躬耕田园为乐。

            在中国,绝大部分知识分子在野,尽管在野的知识分子未见得真心奉持淡泊的人生观,身在山林,心存魏阙者也大有人在,但他们为了自鸣清高,不能不标榜淡泊。既然在野知识分子是知识分子的主体,这就不能不在很大程度上影响到文学艺术的创作和欣赏,由此形成了崇尚淡泊的美学传统。

          淡泊作为一种艺术风格,在陶渊明的作品中体现得最为突出。陶诗向来受到知识分子推崇,在中国文学史上享有崇高地位。梁朝的钟嵘就称许他的诗作“风华清靡”,为“古今隐逸诗人之宗。”

          唐代的司空图总结了自魏晋以来的崇尚恬淡的诗歌传统,提出“冲淡”这一美学范畴。“冲”,空也。老子说:“道冲,而用之或不盈。”道是虚空的。“冲淡”的

    “冲”就包含有老子的“道冲”的意味。“淡”即“无”。因此“冲淡”,实质是“虚无”,而其表现则是:“素处以默,妙机其微。饮之太和,独鹤与飞。犹之惠风,荏苒在衣。阅音修篁,美曰载归。遇之匪深,即之愈希。脱有形似,握手已违。”

    司空图的这段关于“冲淡”的说明是深得老子“恬淡”的真义的。特别是“素处以默,妙机其微”、“遇之匪深,即之愈希”、“脱有形似,握手已违”等句。

            从司空图这段说明来看,“冲淡”有这样几个突出的特点: (1)朴素,与浓艳相对; (2)自然,与雕琢相左; (3)轻柔,与雄强相违; (4)微妙,与浅薄相异。它有如澹荡春风,似即似离;又有如修篁清音,可觉似不可觉。

          中国艺术十分崇尚冲淡、恬淡的美学风格。中国的诗,以恬淡清纯者为高。中国的画,以水墨为色,可谓恬淡之致,金碧山水遂遭湮没。宋元以后文人画大兴,从题材到形式到总体风格都以恬淡为贵。中国的小说,重视白描;中国的戏曲,无布景,无换景,无繁琐道具,舞台上除了演员,别无他物,而大千世界尽在其中。中国艺术的意境讲究淡而有味,淡而有致,不求形式上的花哨、华艳,而求意味之隽永、深邃。

          “恬淡”虽然主要是在野知识分子的人生理想,但作为审美观却不只属于在野知识分子。苏轼十分推崇恬淡美,他认为就书法而论,“钟、王之迹,萧散简远,妙在笔画之外”;就诗歌而论,“陶、谢之超然,盖亦至矣……李、杜之后,诗人继作,虽间有远韵,而才不逮意。独韦应物、柳宗元发纤秾于简古,寄至味于淡泊,非余子所及也。”苏轼还认为,“平淡”是一个诗人、艺术家成熟才能达到的境界:“大凡为文,当使气象峥嵘,五色绚烂,渐老渐熟,乃造平淡。”明代李东阳的看法与苏轼大体差不多,他认为:“诗贵立意,意贵远而不贵近,贵淡而不贵浓。浓而近者易识,淡而远者难知,如杜子美‘钩帘宿鹭起,丸药流莺啭’、‘不通姓字粗豪甚,指点银瓶索酒尝。衔泥点涴琴书内,更接飞虫打著人’;李太白‘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王摩诘‘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皆淡而愈浓,近而愈远。可与知者道,难与俗人言。”

          仅从以上简单的引证来看,恬淡这种审美趣味在中国传统社会向来是视为高雅的。艺术创作能达到恬淡的境界很不容易。它是诗人、艺术家创作趋向成熟的表现,是艺术的最高境界。

          与“恬淡”美相类似或有内在联系的概念还有不少,其中最重要的是“清”与

    “逸”。

          “清”,在中国美学代表着一种超常绝俗的艺术品格,与“恬淡”可以说一脉相通。“恬淡”必“清”,“清”必“恬淡”。只是二者强调点不一样。“清”重在揭示审美对象内在的神韵,这种神韵需用心去悟;“恬淡”则重在描述审美对象给人的知觉感受,把内在的意与外在的味结合起来,以味去品意。

          “逸”这个概念与“恬淡”也是相通的。“逸”强调的是自然天成,不假雕琢。明袁中道将“逸”与“野”联系起来,称之为“野逸”,更突出它的崇尚自然本性的特色。在艺术美的审美品评之中,中国美学有神、妙、清、逸等品级,而以“逸”为最高。宋黄休复论画,说有“逸”、“神”、

    “妙”、“能”等四格,“逸格”的特点是:“拙现矩于方圆,鄙精研于彩绘,笔简形具,得之自然,莫可楷模,出于意表,故目之曰逸格尔。”

          这里谈的虽是绘画,却在相当程度上揭示了作为美学范畴的“逸”的重要特征。从“鄙精研于彩绘,笔简形具”来看,它可说得上“淡”;从“得之自然,莫可楷模”来看,它直接得之于“道”。显然,“逸”即“恬淡”的另一说法。清代的黄钺深得“淡”与“逸”二者相连相通的奥妙,干脆将二者组合成一个概念。在《二十四画品》中,他提出“淡逸”这一概念。所谓“淡逸”,他描绘道:“白云在空,好风不收。瑶琴罢挥,寒漪细流。偶而坐对,啸歌悠悠。遇简以静,遇疾乍瘳。望之心移,即之消忧。于诗为陶,于时为秋。”好个“于诗为陶,于时为秋”!陶渊明的诗和肃穆的秋天不都是恬淡的典型么?

    (未完待续)

    参考资料

    《中国古典美学史(上卷)》,陈望衡,江苏人民出版社,2019年3月

    《史记论著集成(全20册)》,张大可;丁德科,商务印书馆,2015年6月

    《先秦道家“德”观念研究》,叶树勋,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2年5月

    《神秘主义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论稿》,陶磊,浙江大学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9年4月

    《管子(全二册)——中华经典名著全本全注全译丛书》,李山 轩新丽 译注,中华书局,2019年4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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