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来
那是2011年,那一年,依然有着365天日日夜夜光影轮换的交替。
有的人,在这一年里觅得佳缘;有的人,在这一年里经历生老病死的煎熬。而刚刚十一岁的小姑娘卫琛然,在懵懵懂懂的年纪,摇晃着不足一米四的身高,踏入了初中的大门。这个初中,是爷爷奶奶所在的乡镇里面唯一的初中,而她也是第一回离开父母跟随爷爷奶奶,回到所谓的家乡。
来时的车上人很多,希望赚到更多钱的客车司机恨不得把本就不大的客车塞得满满当当的,可能这就是人的本能吧,因为生活的艰难,为了钱可以把生命都赌在运气上。
琛然把脸抵在窗户边上,静静地看着眼前快速向后倒退的树,被修建的整整齐齐的样子显得有点单调。眸子里面依然闪烁着在这个天真烂漫的年纪里面应有的光芒,可能是对即将所要到达之地的期待与向往。旁边有嘈杂的小孩哭闹声,呜呜哇哇吵着要下车,任凭大人怎么哄也哄不住; 上了年纪的大叔很香地啃着猪蹄,一边啃一边眺望着外面本就重复单调的风景。不同的声音不同的味道,缠绵错杂的交叉到一起,无形之中仿佛织出了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将人拢入其中,动弹不得。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自己所谓的老家, 只觉得路上的风景好像怎么也看不完,道路旁边的指示牌提醒着离下一个目的地还有多远多远的路途,82km,65km ,,,,,她渴望归属,渴望相见,渴望得到那久违的家的温暖。印象里面的爷爷是慈祥的,印象中的奶奶是干练的,或许,或许,见到他们,我一定可以过的很幸福很开心,琛然自顾自的想着。年少的心中不曾被污染,尽管遭受过无数次失望的心痛却还是坚定相信着每一件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转变。
终于,这辆车终于下了高速路口,快速地驶向这座城市,过了几个路口之后,人流一点点增多,街道逐渐繁华热闹。车上的孩童也不哭闹了,大叔也没有继续吃东西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很有默契的拉开了车窗上的帘子,脸贴在玻璃上盯着街上的人看,贪婪地看着阔别已久的家乡。是呀,离开太久了,坐客车将近一二十个小时的时长,谁愿意费时费力又费钱的来回奔波呢?忽而听见邻座的大叔喃喃自语道‘’嘿哟,这家店,我年轻的时候经常来呢,现在还在开着呢。你看你看,生意还是这么好。‘’似乎是在对着琛然说话又似乎不是,琛然抿嘴一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状,继续看着窗外的景象。
上一回来这里是什么时候呢,不记得了,很小的时候似乎来过吧,听爸爸妈妈说过一些儿时的琐事。但是太久远了,久远到这些记忆的真实性都有待考量。琛然默默的望着,望着街上行人,像一只躲在暗处的小野猫一样,在阴暗处偷偷肆无忌惮的观望着人们那幸福祥和的生活。忽而觉得这路上无聊的车程也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可她还是不知道要有多久才能到达自己爷爷奶奶家,爸爸说,她要去的那个地方属于农村,会有一大片一大片的田地,那是爸爸从小成长起来的地方,还有爷爷奶奶会照顾她。一切都很美好,她再也不用忍受那些来自于别人的异样眼光令,也可以暂时从担惊受怕之中走出来了。外面的太阳照了进来,打在琛然的脸上,很温暖很舒服,车子依然在街道上晃晃悠悠的行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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