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春节快到了,我在广东省增城市新塘镇打工也没挣到什么钱,想到家中父母兄弟姐姐们,感觉没有脸面回家过年了。
我初到新塘时,哪知道我想依赖的兄弟去了他乡,身上带的钱本来不多,几天花了净光。在人生地不熟的新塘镇,飘泊流浪四个多月,幸亏罗山县子路一位热心小姑娘帮忙,介绍我进了冠田玩具厂。
我终身不忘彭朝辉的救命之恩,但是这多年我为了生活,一直没有报答她。今天看见西山老师征文,我也不是为了什么奖励,只是回忆一下当年,恩人让我给她买火车票的情形。
那时没有手机电话,前一天,彭朝辉女孩找到我上班工厂,让我明天去广州帮她买张火车票,我二话不说,跟班长请了假,第二天天不亮,和她一起从新塘坐班车,到广州火车站买车票去。
火车站里真的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我便随着人群排起长队,可是排一上午的队才进入售票厅,前面总有不自觉的人插队,老看见买到票的人走了,就是不见排队的队伍往前移动,我排了大半天的队,还是原地踏步走。
保安和黄牛党勾结在一起,如果给黄牛几十元钱,黄牛就把你送到窗口处,几个人推开排队的人群,让给小费的插进去排到前几名,一小会就能买到回家的票。我见到后,只能管好自已前面不让任何人插队,黄牛党威胁我,要搞死你!那时才二十岁的我,满腔热血根本不畏惧他们,坚持不让任何人插我的队。
等到下午三四点,我终于排队到窗口,又饥又困又累的我,在十分拥挤排队大潮,挤了一身汗,连头毛林里也是挂着晶莹的汗珠。彭朝辉小妹赶紧送给我一瓶水,热心肠小妹又递上一二千元,说是她老乡陈道应,看见我快到了卖票的窗口了,让她再帮忙代买三十张广州到信阳的火车票。
那时买火车票不是实名制,回信阳的火车票票价才六十元,火车站的扒手多,趁着人多拥挤好扒钱,彭朝辉递给我钱后,钱数都没点一下,一把握在手心里。
快到窗口时,保安过来拉住我往外揣,说我是插队的,让我出来,我据理力争:“我从天不亮排队排到现在,浑身上下都汗湿透了,你看这个插队的,身上可冒出来一滴汗没?真正插队你不敢管,光管我们老老实实排队买票的?”
保安明知理亏,便放我一马。不一会我买了三十二张广州到信阳火车票,挤出排队的人群,交给了彭朝辉。
彭朝辉自己留下二张,剩下的三十张火车票交给了她老乡陈道应。谁知道陈道应每张收了人家三十元钱买票手续费,毫不费劲挣了九百元,那时候我们上班一个月工资才二三百元。
人家挣黑心钱真的是很容易,但是我为了报恩,金钱是分文没收,还是情义无价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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