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晚间光很好,等我爬到桥上,刚好碰上夕阳晚照,在宽阔的水面摇曳金光,等一艘货轮经过,在光里穿行然后消失。
洁白的鸟儿在天空飞翔,那是等候列队引颈乘风的白鹭,我能看到的是它优美的腹部以及紧缩腹下金黄的脚趾。那高空的风一定很大,它飞得踉踉跄跄,等过了车辆往来的桥,在运河的另一端,它在天空滑翔,那姿势真的是优美极了。
河道中央飘过来一圈枝条,围成的圆中是一片宽厚的梧桐叶子。久候的货船黑黢黢地出现了,它压着水面,经过之处,那圈枝条四分,梧桐叶子烂在了别处。
货船向着光前进,这幕光景,很熟悉,不是今生今世的熟悉, 是一种很古老的感觉,好像我曾是那个船上的女人,在船上作为人妻生儿育女,并且养育了一只黄狗和一碗鸢尾。
我体会着瞬息的时间,讲着:所有一天的辰光都在那一天里,回忆都是徒劳。纵然我眼睛盯到酸涩,货船尾部还是消失在了另一道岸边,只剩一片洁白的水浪。
我一会儿看到货船停留在1秒钟前的位置,一会儿又怅惘货船完全的消失。我想:如果这搜货船突然失灵,停泊在江心,那或许能骗一骗时间,让他不再流动了吧!纵然它留在江心,也不再是原来的江心原来的船。我的内心冷酷无情。
往桥下走,走进车辆往来和人声鼎沸,路过春天的荒原,那里曾经盛开过梅花隐藏着暗香,那里曾是倦鸟归处,在某几天鸟声争执后举族迁徙,那里是一条村口的河,河面架着柳枝飘飘,在红纸样的光前命比纸薄。
河里有一根红色的蜡烛,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寂静的蜡烛,也一定是最清凉的。那烛光被绿色的水光明灭,假意自己是暗夜夹道的风。
我走着,慢慢把腰杆挺起来,这漫长的人生啊,我们唯一在做的努力或许就是慢慢塑造自己的体魄,把自己直起来吧!
塑造这个词击中了我,因为我本觉得这个词太具工匠气息不符合自然的人类。但是人们喜爱工匠禅心雕琢出的传世作品,那么是不是我们每一个人都在以自身为材料进行雕琢,看看能出个什么。
自然可不是放纵随心,因果关系勿要搞错。然后成品的那一天被火一炬,所留下来的才是你在人生有无白活一场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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