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2018年,老李上班总有些精神恍惚,心神不宁。
老李在小县城一个局里当会计,为人忠厚老实,见人总是一面笑,在这个局里,财务会计不仅是财务科的负责人,而且人事关系也要他跑前跑后。
这也算是一手杀威棒,一手棒棒糖,所以,尽管财务审核免不了有些得罪人的地方,但是老李在这个200多人的系统内部也算是颇受好评。
老李家里有个贤内助,里里外外一把好手,从来不用老李操家里的那份心。所以,平日的繁重工作,向来没有让老李低头服输过。
特别是最近几天,老李晚上爱做梦了,可是往往是心惊了,梦醒了,全忘了。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梦见个啥,能把人惊醒。
“不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等我知道梦了啥,估计状态就差不多好了!”老李跨在床边上,跟媳妇儿分析着。
这天晚上,老李如常入睡。入秋的天气,夜风吹过窗台,微凉。凌晨四点,老李再次做梦被惊醒了!
惊坐起,他顾不得去带眼镜,慌忙摸索到床头的手机,打开记事本。紧接着,“嗒嗒嗒嗒……”一阵沉闷的手机触屏敲击声响起——老李憋足了劲儿跟梦境记忆赛跑,把能回忆到的场景还原。
他这样敲击着:
梦到一则上学时期的故事,在学校桀骜不驯,也不怎么受同学待见。一次集体会议后,场面比较混乱,学校要求每个人都带上凳子回教室,途中看到一名学生带了4个大凳子,非常吃力的样子,就动了恻隐之心帮他拿,特别是有个小马扎比较别致,也帮他拿了。谁知鬼使神差的,走到半路,把这些椅子都放在了一个人群熙攘的十字路口,自己反而感觉本应该放在这里。结果回到教室后看到其他同学才恍然,自己带的椅子哪里去了。于是遭到了老师的指责,老师派了其他同学去找椅子。结果同学去了之后,仿佛自己的灵魂或者思想也跟着他,能够对他经历的感同身受,之间原先热闹活动的场地居然变成了一片废墟,而且在废墟中可见有一股股形似山脉般的触角向四周延伸,触角上脉略清晰粗大,密密麻麻,令人头皮发麻。那位同学见状发愣,这时只见从山脉般触角的一处出现两个凸起,再破裂,各自形成一个褐色隐着血红的球状生物,生物难分口鼻,却警觉灵敏异常,短时间反应过后,立即向那位同学扑去,同学转身就跑,我也转身就跑,终于摆脱了追赶,到教室后,同学劈头盖脸骂道想要害死他,我一个激灵恢复过来。
这算是什么?老李也蒙了。
“你梦见啥了?”老李媳妇儿在边儿问道。
老李吭哧半天,“梦见上学了,老师和同学都嚷我哩!”
“嚷你干啥哩?你干啥错事儿了?”媳妇儿追问。
“没啥啊,帮别人拿凳子,没拿回教室去。”
“你这都是揽事儿,拿你自己的就行了嘛。”媳妇儿忍不住吐槽一句,想要缓解下老李焦虑的内心。
稍歇,媳妇儿忍不住又问道:“还发生啥事儿了,这还不至于人家都嚷你吧?”
老李定了定神,“还有就是操场变成怪物了,追着要吃人哩。”
“操场?你们去操场干啥哩?”
“开会……”言毕,老李目瞪口呆。良久,叹息道:“是开会啊,想不到是开会惹的祸呐!”
“啥子?开会都能把你开成这个样?”老李媳妇儿一脸的不可思议。
老李解释,这年头,工作越来越多,开的会也越来越多。以前开的会是布置作业、叫你咋做的,现在开会是讲究责任哩,活儿咋干自己个儿摸索。有一回,光上午就开了仨会,下午俩会,晚上又加了一道会。这一天下来,老李有了财务审核的直接责任、对二级单位的领导责任、对业务工作的第一责任,还有监管责任……
“好嘛!责任重大啊!你单位这是要提拔你哩!”
“你听我说完。”老李看看媳妇儿,愁眉苦脸地接着说:一个责任是一个圈儿,就跟孙悟空给唐僧画的圈儿一样,出了圈儿就摊上事儿了。这真多责任,可不止一个圈儿,也不止我一个儿的圈儿,别人蹦出了圈儿,我一样摊上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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