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是一个学院同界班级之间的实力对拼,月考之后的成绩都是以班级为单位进行排名。考试禁止出现死亡和重伤,向来都是点到为止,而且都是一对一对打,双方实力也是同界。
学院后面是一块很大很大的比赛场地,场地上整整齐齐三排擂台,总共有三十多个。今天下午是一界和二界的月考,场地上到处都是人,还有阵阵呐喊助威声。
这些都是八九岁的孩子,偶尔场中有几个高个子也显得十分扎眼。凌羽此刻就站在一群只抵自己腰部的孩子中,身后还有云荷、孙表及贾玲玲。
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班级,指导老师正在分配人数,凌羽小跑到队伍的后面,倒是有几分鹤立鸡群的味道。贾玲玲抵了抵孙表的胳膊,小声说道:“和一群小孩子打,他不觉得丢脸吗?”
孙表一耸肩膀:“不知道,如果换做是我,我以后肯定没脸见人了。”
比赛已经开始,凌羽的班级有六人离开去了不同擂台比赛。凌羽翘首望去,尽管上课的时候来这里训练过,但是这么多人同时对打的盛况,还是第一次看啊。凌羽也是运气不错,才来没两天,就碰巧遇到了考试。
三十多个擂台上光彩闪烁,各种各样的灵力大放异彩,凌羽看的都有一些眼花缭乱,十几分钟后,本班有两个人获胜,他们回来等着下一轮的分配,而输的人会直接淘汰。
凌羽回头看向广场一侧的巨大屏幕上,九班的积分栏上由零分上涨到两分,名次上升到第四名。但很快,后面三个班级便越了上来,名次表上不停地翻滚着,忽上忽下。
第一次参加这样大型的考试,凌羽不禁有些紧张,目光移动间却定在一处。那是左侧第六个班级,似乎是二十一班的,令凌羽定住目光的是那里的几个高个子。
那一窝少年少女们在一起聊天,姜月便是其中之一,尽管中间隔着数个班级,但都是些小孩子,两人之间几乎没什么阻碍。
会不会和她抽到同一组?凌羽忽然想到,随即将头扭到另一边,他还不想被姜月看到。
“大哥哥。”郝雅拽拽他的手指。
凌羽蹲下身子,和她一样地高度,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怎么啦?”
“我是想问你怎么样了。”
“我?我能怎么样了?”
“她是想问你紧不紧张。”两条胳膊从身后勾住了凌羽的脖子,后背上也有一股不轻的压力,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郝雅见自己的话被人抢走,明显不乐意,将眉头一拧,叫道:“谁让你插嘴的。”
“我偏要插嘴,你能把我怎么样?”黄晓楚临危不惧地顶撞道。
看着两个孩子争吵个不停,而夹在中间的凌羽不停地劝说着,孙表喃喃道:“这小子人缘不错啊。”
“黄晓楚,马上去十四号擂台,三分钟后开赛。”指导老师喊了一声,低头又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着。
“马上去!”黄晓楚大声回应道,然后拉着凌羽的手嬉笑着,“大哥哥,陪我一起吧,来看看我的比赛。”
“好啊。”凌羽欣然答应,刚刚起身,指导老师又叫道:“凌羽,你别乱跑,快去七号擂台,四分钟后开赛。”
这么快!?凌羽叹道,他确实有些紧张,虽然对手都是屁大的小孩子,但这些孩子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啊。无奈,凌羽抬头想看看七号擂台在哪,郝雅手一抬,为他指明了方向:“七号在那?”
顺着手指的方向,凌羽翘首望去,七号擂台在……在二十一班旁边!就在姜月的旁边!这该死的狗屎运啊!怕什么来什么!
凌羽忽然发现自己有些挪不动脚了。贾玲玲见他不动了,以为他是被吓到了,随即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催道:“走吧,该你了。”
可是凌羽的脚似乎黏住了般丝毫动不了,看着他那僵硬的表情,贾玲玲忽然笑道:“你小子不会现在害怕了吧。”
凌羽回过神,有些牵强地笑了笑:“没事,走吧。”
明明不想看她的,但是凌羽埋头走的时候,眼睛总是控制不住地上抬,看着正聊的很欢的姜月。
他并不希望姜月看到他,但是心里又十分想让姜月能发现自己,到底为了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或许世界上真的有心灵感应之类的东西,就在他偷偷看着姜月的时候,姜月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忽然将头转了过来,凌羽吓得慌忙将头低下。
当她瞟见了一步一步走来的凌羽,那表情……像见鬼了一样。
凌羽的头埋得更深了,他不知道现在的姜月在想什么,不过从那张越张越大的小嘴中,他能懂得姜月的惊讶。
凌羽跨上台阶走上擂台,台下一片哗然。
“这人怎么回事,他怎么上台了。”
“他应该都有十八岁了吧。”
“好像是九班的新生,听说是基因变异。”
身后的人不禁问道:“记得是一个女的啊,什么时候又冒出了一个。”
“不知道,基因变异这种稀奇的事情,今年我们竟然摊上了两个。”
……
台下议论纷纷,凌羽依旧如木桩般伫立,静静地等待对手。他相信姜月就在身后注意他,而姜月也的确在看着他,姜月原本以为进入魂族之后,再也不会见到凌羽了,可是这才几天呢,他们又在魂族学院里相遇。
命运,这么乐于捉弄吗?
“月儿,怎么了?”宗杰见她神色不对,关心地问道。
“没事。”姜月低下头,用手指抹了抹眼角。
宗杰没再说话,只是抬头略带深意地看着台上那普通的身影。紧跟着眼神移动到三个熟悉的后背,目光灼热地扫过贾玲玲的曲线,又停留在云荷身上,眼中淫光更盛。
“云姐,凌羽怎么怪怪的,刚刚还好好的,现在又像被偷了钱一样。”贾玲玲挽上云荷的手臂,看着凌羽说道。
“不知道,可能就这个性格吧。”
擂台的另一边,一个小男孩走了上来,当他看到台上的凌羽时,明显一愣。凌羽也不废话,右手握拳横在胸前行礼道:“九班,一界初期。”话音刚落,手背上淡黄色灵环闪现。
“三班,一界中期。”小男孩也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
待男孩的灵环出现,凌羽便跨着步子冲了上去,燃烧的双手左砍右劈,男孩后退闪躲,袖子中滑出了两个金属小球。
驭金术!释放!
两个金属小球不断拉长,眨眼间便是两把匕首。凌羽心中苦笑,随即后退,自己总不能和真正的刀硬碰硬吧。
男孩却不依了,直接扑了上来,两把匕首挥的虎虎生风。姜月看的出神,连宗杰的脸色阴沉下来,她也没有注意到。
贾玲玲脾气暴躁地扯着嗓子叫道:“凌羽!你跑什么啊!冲上去揍他啊!”
男孩步步紧逼,凌羽满头大汗,双手火焰更盛,但又不敢上去接触。贾玲玲越看越火大,也顾不上形象了,大骂道:“凌羽!你这个废物!打他啊!别和吃屎一样磨蹭啊!”
“矜持,矜持。”孙表好心地低声提醒道。
“矜持个屁啊!没看到凌羽都快要败下来了吗!”贾玲玲猛地扭过头,对着他一声巨吼,孙表吓得浑身一颤,抬手抹去了脸上的唾沫星子。
贾玲玲也不理会他,继续对着台上呐喊,周围人不禁为之侧目,心中感慨这个彪悍的女汉子。
一味躲闪的凌羽十分被动,男孩一记侧劈,在他的手臂上拉了一条口子。凌羽吃痛,捂着伤口继续后退。
对方的刀锋又至,还是侧劈,凌羽迅速蹲下身子,刀在他头顶掠过。猛然间,男孩用另一把刀开始下刺,凌羽一个侧翻滚到一边。
这样躲下去也不是办法,输只是时间问题。凌羽忽然眼前一亮,身子迅速往回滚,这让准备追击的男孩一阵错愕。
男孩双刀举起,猛然下刺,凌羽却咧嘴一笑,准备握住男孩的双手。男孩似乎早有预料,不慌不忙地撤回双手。
凌羽嘴角一扬,右脚勾住了男孩的脚跟,突然发力。男孩身体不稳,向后倒去,这时候的凌羽一跃而起,猎豹般扑了上去,燃烧的手抓住了男孩的手腕。
“啊!”男孩一声惨叫,双刀掉落。凌羽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将他踹了出去,然后捡起地上的两把刀扔到身后远远的。
男孩心里一沉,这么远的距离,他根本无法控制双刀飞回来。有恃无恐的凌羽悠哉悠哉地靠近,男孩却是惊恐的用双肘撑着地面后退。凌羽颇为得意,自己这个新晋的学生,竟然打败了一个正儿八经的魂族成员。
“凌羽,瞄准他的裤裆,让他家断子绝孙!”贾玲玲在台下振臂一呼,一旁的云荷都听得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训道:“玲玲,你就不能注意点形象吗。”
贾玲玲嘿笑着抱紧了云荷的胳膊,调皮地吐着舌头。台上的凌羽看着男孩的两腿间,戏虐地笑着,摆出一副要动真格的样子,男孩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夹紧了双腿。
云荷的眉头却锁了起来,贾玲玲偏头的时候注意到她的样子,摇着她的胳膊问道:“云姐,怎么了?”
一侧的孙表同样一脸凝重:“他应该还有一种灵力没用。”
贾玲玲这才恍然:“应该不是什么厉害的灵力吧,否则他早就用了。”
“不。”云荷淡淡地摇摇头道,“他在等机会。”
“凌羽,他还有灵力没用。”同样意识到事情可能没这么简单的贾玲玲忙对着台上大声提醒着。
原本兴高采烈,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凌羽顿时心中一寒,逼近的脚步停下,警惕道:“快说,你还有一种灵力是什么?”
男孩的脸上竟然布上了嘲讽地笑意:“你看看身后不就知道了。”
凌羽疑惑地转过身,身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他这一回头却一眼看到了姜月,两人四目相对,眼中情意复杂,片刻后,又都低下了头。
“凌羽!身后!”贾玲玲匆忙喊道。
这一声大喊使得凌羽浑身一怔,方才想起自己还在比赛,于是迅速转回身,灵环出现,手上火焰再次燃起。
入眼,竟然是一条腾空而起的大黑狗,那狰狞的面孔让凌羽的心中涌上了浓浓的恐惧。原来他还有一个灵力是‘控兽术’,凌羽快速闪到一侧,黑狗的身体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子过去的。
凌羽的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那是黑狗锋利的爪子留给他的伤痕。那条大黑狗刚一落地,一个转身,再次扑了上来。
这一次,凌羽躲闪不及,直接被扑到在地。黑狗聪明地将爪子刺入了他肩膀的关节处,凌羽的两条胳膊再也提不起丝毫力气。
那龇牙咧嘴的黑狗俯视着他,露出的牙齿散着寒光,牙齿间流出的粘稠液体不停地滴在他的脸上。
男孩站起身看着他,大笑一声道:“就凭你也想让我断子绝孙?我呸!”
姜月在台下,姜月在台下看着我,我绝对不能在姜月面前丢脸,我要让姜月看到我的实力!
凌羽不停地想着姜月的样子,右腿一动,膝盖以惊人的力道撞在黑狗尾巴下方的位置。
大黑狗忽然全身绷紧,仰天一声痛苦地长嘶,紧紧地夹着尾巴,僵硬地倒向一侧。
这……全场一片寂静。凌羽跃起,朝那男孩冲了过去。黑狗一倒,男孩也明白自己已经没有抵抗的必要了,随即站着不动,任由凌羽的手扣在自己的脖子上。
而凌羽只要发动灵力,就可以将男孩烧的活蹦乱跳的。
“我输了。”男孩已经无法反抗,无力地垂下头。
见这第一场比赛就直接打败了一个真正的魂族小孩,喜悦之情顿时攀上眉梢。
“哈哈,我赢啦!”凌羽松开了他,兴奋地叫了一声,从台上一跃而下便朝云荷等人奔去。
贾玲玲右手一抬,灵环转动,石板地犹如流水般朝她手心汇聚,并迅速向两边拉长,形成一根石制长棍。
玉手一伸,棍子的一端正顶在凌羽的胸口上,凌羽不知所以地看着她,贾玲玲嫌弃地瞪着他:“你离我们远点,恶心死了。”
凌羽这才想起自己的脸上满是那条狗的唾液,自己也不禁恶心起来。这时,卫生老师匆匆赶来,对着他的伤口用了一下‘速愈术’,又匆匆赶到别的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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