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冬天是有雪的,幸运的话,一夜间便可过成人膝盖,屋檐上更是可以挂上了几尺长的冰凌,而对于那时候的我来说,最大的好处莫过于可以不去上课。我那时小,玩心也重,仿佛永远都觉得玩的时间不够,即便每天都早早地放了学,还有周末两天时间可以闹腾,可面对这幸运假期,也不免喜不自禁,其后心里默默感谢老天爷,更感谢着眼前的一方雪原。
记忆里这场雪仿佛停留了很久,每每消融几分,天空便又飘来新的颜色,填补它的消耗,也盖住了之前的笑闹痕迹,便这样下去,很久很久...直到学期末,直到冬天过去,春天应约而至。
暖阳下,冰雪消融,细雨里,新叶轻吐,万物整装,大地也换了颜色,池塘边围着的灌木重新开出白色的小花,也有别的颜色的花朵相间在里头,我爱白色多些,与我而言,它便是冬日里的雪花,换了个季节又重新开着,只是旁人不曾发觉。
见过季节的替换,领过了压岁钱,还买了心爱的玩具和零食,新学期也便近了,对于学校,我的心情实在是矛盾的很,在学校的时间,恨不得不上课,可当离开后,却又对学校的日子想念得紧,那时我不明白,现在想来,大概那里有着我牵挂的事物。
小时候的好玩的东西总是那么多,所以课余时间从不缺少玩乐的场所,印象最深的便是学校后山的那个地方了。
那里生长着一种植物,植株很是低矮普通,我叫不上名字,每年春天的时候,上面会爬上一种昆虫,小拇指般大小,有些带着白色的翅膀,有些身上干脆还裹着壳,完全两个模样。
那是蝉的幼体,夜里它们从泥土里钻出,当褪去身上的壳,它们会有一双羽翼,起初为白色,随时间蜕变为黑色,上面分布着漂亮的纹路,纤薄无比,几为透明。
到了这个时节,我与一些同学通常都会前去捕捉。不似成年的蝉那般机警,幼蝉是很好捕获的,它们成天静止不动,就像睡着了一般,没有反抗能力。
把捕获的幼蝉放进透光的瓶子里,里头放些那种植物的叶子,等到们长大些的时候便用细绳牵着飞行,亦或是将六肢尽数折断,再修短羽翼,让其“贴地飞行”。它们的味道很是难闻,放在手上把玩,残留的味道令人很是不喜,我有时贪玩,将其放在瓶中遗忘,再想起来时,已是腐臭作呕,现在想想,着实有些残忍。
我那时还不知道那是蝉的幼体,只是觉得很是相像,但由于二者的体积相差甚大,名字叫法也都不一样,倒也没往那方面想。
故乡将幼蝉唤作“瞌聋”,顾名思义,可见是以其痴傻命名。而成蝉则被唤作“加油”,一方面是因方言音译,一方面又因它们的叫声亢奋,经久不辍,音中又似带着鼓舞之意,就像你生命中的某一个人。
那个为你加油助威,给你肯定的人...
一次偶然的机会,有人请朋友一同吃饭,我也有幸蹭饭,可当餐桌上多了满满一盘蚕蛹时,动作不禁一顿,我竟再也吃不下半点...
皎皎贞素,侔夷节兮。
帝臣是戴,尙其洁兮。
脑海中萦绕的,不知是赞歌...还是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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