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渐远,但忘不了的仍是儿童时的小学。小学校里有松树、银杏、木瓜,还有她,静静而又爱笑的她。
一、校院
儿时的小学学校是过去的一个祠堂,颇有些古代建筑特色。大门前两个石狮,威威凛凛的守护着,从大而入,前后两院,每院都是青砖黛瓦,树木蓊郁。
院里植有松树、银杏树、木瓜树,尤其是银杏树,前各院各一,且一公一母,每各都粗至人们的两个合围多,树杆标直,每至春天,满树隽隽绿叶,风动处欢欢飒飒,似呢呢窃语,又似恋人绾手而玩。
夏去秋来,滿树的绿叶变成一树金叶,由春日的年轻隽绿,变成秋日里披着满身金黄、充满成熟气息的韵女,她笑着,淡淡的微笑,叶子悄然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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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银杏的叶落,木瓜熟了,️树的木瓜,满树的微笑,高高举着自己的果实,逸着丝丝缕缕的芳香,向老师和孩子们呟耀着。
院里还有一颗松树,大小和银杏树差不多,苍苍郁郁,满树的遒劲,仿佛一个老者望着风情而又熟韵的银杏、孩子一般的木瓜……
二、杏叶
一次,她拾了一羽银杏叶片,问我:“你看,像啥?”
她是我们小学五年级时从外面转到我们学校的,平时吃住都在学校。很安静的一个小女孩,学习很用功,平日里在座位上勾着头,安安静静地看书。我俩坐前后位,由于是才来,也不是很熟,见她问我,我有些惊异,但还是认真地看了看,寻思了一会道:“像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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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扇的杷樵扇,她把手里的叶子仔细地看看,说道:“形状上象,不过更像我家的那个翡翠”
“翡翠?”,儿时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很惊讶。
“是呀,这颜色很像”,她看着我解释道:“颜色很像,我家的翡翠,很值钱的”,这是我第一次听说翡翠,是在春天,在儿时的学校。
长大后当我第一次见到翡翠时,我惊讶了,那么的晶莹、温婉而又美丽!
三、木瓜
孩子们的交往是无邪的,没多久我们就熟了,熟了后才知道她并不是那么的安静。
有时,她会在我后面悄悄用手指掐我一下,有时在我没坐稳时抽掉我的凳子,当我扭头的时候,开始她低着头悄悄的笑,实在忍不住了,便仰头哈哈大笑,那笑是无束的、无邪的、恣意的,脸上一片菲红,如霞日傍晚的彩霞……
一个中午饭后,我刚到学校,她拿了两个瓜走到我面前:“闻闻”
两个澄黄的木瓜,逸着芳香,丝丝缕缕。
“给你”,她说道:“放在你们屋里衣橱或书柜里,既防虫蛀,又能储香”
“真的?”
“不信拉倒”,她把木瓜往我手里一放,笑着、精灵一般跑了……
四、纸字
小学即将毕业、面临暑假之际,一天我忽然在我的语文作业本后看到一行字:晚饭后来学校,给你一个好东西。
我的心咚咚直跳,是她写的吗?回头看看她,她正静静地看书。
那晩上,风动叶轻,月光如银,我在由村往学校的路上来来往往、返返复复,村外月光如泻,蛙声此起彼伏,偶尔一只蝉扑扑楞楞,带着一声长鸣……
但终于没去。
成年以后一次遇到她,问她,她想了想,还是那般顽皮,歪着头看着我:“是我写的吗?为什么呢?没有吧?”
“那两个木瓜呢?”
“那是我给你的!那木瓜好香呀!”
她也记得那两个木瓜。
《诗经•葛覃》中唱:葛之覃兮,施于中谷,维叶萋萋,黄鸟于飞,集于灌木,其鸣喈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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