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吴啊,你咋上a市来了呢?你不是在b市开煤矿呢吗?”一个肥头大耳,满面油光的男人说道。
桑拿房里的水汽扭曲了眼前的世界,玻璃门上的水雾隔绝了外界,小小的隔间里挤着两个人,营造出一种神秘的气氛。
“唉,我这不是来看病的吗,最近浑身上下都难受,睡觉也老是做噩梦,我这都跑了五六家医院了,那些大夫偏偏都说没事,我这不打算来a市的医院看看吗,顺便也来和你聚聚。”也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只不过他印堂发黑,眼底乌青,神色里透着疲惫和憔悴。
“这可咋回事啊?你可别是自己吓自己!”
“那不能,我都是给矿上那些事给闹的,前几个星期不是一个小矿洞塌了吗,出了两条人命,还有两个被砸成残废了!家属闹得我必须得出面,打发了那些家属以后,我可能是给累到了,就开始不舒服,做噩梦,总梦见死了的那两个人来找我。”老吴的眉头皱的像两座小山。
“咋能塌呢?你没买那些个安全措施吗?”
“没有啊!那玩意太贵了!买了的话根本就不用赚钱了,几条人命的赔偿金都没这个贵。”
“老吴,”男人的神色有些僵硬,“你这、、、、是招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吧,你、、、、、这可是亏心的钱。”
老吴瞬间脊背发凉,他感到一股寒意正顺着他的脊梁游走,即使是在闷热的桑拿房里,老吴也如坠冰窖。
“我觉得还真有可能是、、、、、” 一股冰冷的气息在两人之间弥漫。
“我认识一个道长,十分厉害,据说制服过无数厉鬼、、、、、”
老吴立马坐直身子:“介绍给我、、、”
②
老吴约了道长在茶馆里的一个小包间见面,他焦急地等待着手下意识的搓着,好像等每一秒,他身上的厉鬼便蚕食他一口似得。
脚步声传来,后面紧跟的是推门的声音。
老吴急忙站起来,椅子发出“咯吱-----”一声,来人也应声而入。
只见一个白头发扎成小团,插着一根桃花木簪,留着一撮山羊胡,身穿道袍,颇有仙风道骨的老道走了进来,他身后还跟着一个同样打扮,十四五岁的小道士,只是发黑,且无须。
“道长!”老吴带着殷勤讨好的叫了一声。
“嗯。”仿佛是从鼻子里哼出来的,老道回应了他一声。
老吴为道长和小道士各斟了一杯茶,说:“道长,废话我也不多说了,您应该也知道我的情况了吧,嘿嘿,我、、、、、、我、、、、有没有什么东西缠在我身上?我总是感觉不得劲、、、、、、、”
老道士从宽大的袖子里,掏出了一张符纸,神色平静的递给了老吴:“拿着。”
老吴赶紧接过,问道“道长,这是?”
说着,便把它捧在手上细细端详,只见姜黄色的符纸上密密麻麻的满是血色的纹路。
“这是用我的心头精血制出的驱鬼符,现在把它烧了兑到水里,然后喝下这碗符水,便可将你身上的厉鬼超度。”道长说。
“真的吗?就这么简单?”老吴有些不敢置信,语调上扬的有些不尊重。
“你在怀疑我?”老道的眉头轻皱。
“不敢不敢,只是、、、、、”
“好,既然如此,那我便叫你见一见在你身上的厉鬼。”老道士神情十分不屑,又拿出了一个小瓶子,对老吴说“闭眼!”老吴闭上眼睛便感觉眼皮凉凉的,那是老道士摸了些什么液体在他眼皮上。
老道士开口解释:“这是牛眼泪,一会你能有一分钟阴阳眼,也就是可以见鬼。”
说着老吴便睁开了眼睛。
“你看墙角蹲着的那两个。”老道说。
老吴看过去,只见墙角蹲着两个血淋淋的人,有一个只剩半边脑袋,还在流着脑浆。
“啊!!!”老吴被吓得大叫一声。
就在此时,那两个血淋淋的人朝老吴望过来,还对着他无声地笑了一下。 就在老吴被吓得快要晕厥时,牛眼泪的功效消失了,两个血淋淋的人也突兀的消失了。
老吴激烈的战栗着,口中念着:“符纸、、、符纸、、、、、”说着便拿出打火机要点着符纸。
老道伸出手制止他,感觉到老吴的战栗,老道的嘴角隐约勾了一下,说:“别急,我还没说完呢。”
“喝这符水要管用,必须是一穷二白之人,换句话说,你得没钱。”
老吴急的眼睛通红,他越来越害怕了。
“我不要钱了!不要了!都给你!”
老道摇摇头:“怎么是给我呢?是孝敬祖师爷!”
“对对,是给祖师爷!”老吴已经快崩溃了,拿出自己的银行卡:“钱都在这!密码是66333!”
“好,你喝吧我帮你看着他们俩。”老道笑眯眯的。
③
道士二人作别了老吴,再去银行的路上,老道对小道士说:“你那个3d投影真是好用,就好像是真的有鬼一样。”
“那当然啦,不过这些钱要怎么办?”小道士说。
老道沉着了一会,好像与什么做着斗争,然后开口说道:“一半给死者家属和瘫痪的人,还有一半就捐了吧。”
“嗯嗯,那二叔要给吗?他也被砸了还在家里躺着呢。”
“给,不过被别叫他知道是咱给的。”
“那咱快回吧,好好去谢谢观里的道长,给咱这个机会和这身行头。”
“好。”老人说着从袖子里又拿出一张符纸,“孩子,这个剩下的你留好,虽然是张废纸,但是看到它,你就要想起,不能做昧着良心的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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