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虑
焦虑障碍
每个人在有威胁或有压力的情境中都会感到焦虑。有人估计,约30%的人在一生中会出现足以达到DSM—IV诊断标准的焦虑障碍。焦虑?它带给我们什么?一定程度的焦虑是有用的和可取的,甚至是必要的。比如适度的考试焦虑会促进个体应对考试的机能。它是自我满足而停滞不前的预防针,促进个体的社会化和对文化的认同,推动人格的发展。
弗洛伊德将焦虑分为三类:
1、客体性焦虑(恐惧)。客体性焦虑又分为两种:①原发的客体性焦虑;②继发的客体性焦虑,这不是客体的出现或再现所引起,而是它出现的可能性引起的焦虑。
2、神经性焦虑。神经性焦虑是意识不到的焦虑,是阻抑于无意识里的焦虑,造成焦虑的威胁来自本能冲动。
3、道德性焦虑。道德性焦虑的患者认为危险来自超我,被体验为耻感和罪感。
那么到底什么是焦虑?在《心理咨询师基础知识》第289页,总结出病态焦虑症状的三个方面:
1、与处境不相称的痛苦情绪体验,典型形式为没有确定的客观对象和具体而固定的观念内容的提心吊胆,文献中常称为漂浮焦虑或无名焦虑。
2、精神运动性不安。坐立不安、来回走动,甚至奔跑喊叫,也可表现为不自主的震颤或发抖。
3、伴有身体不适感的自主神经功能障碍。例如,出汗、口干、嗓子发堵、胸闷气短、呼吸困难、竖毛、心悸、脸上发红发白、恶心呕吐、尿急、尿频、头晕、全身尤其是两腿无力感等。
只有焦虑的情绪体验而没有运动和自主神经的任何表现,不能合理地视为病理症状。
在津巴多这本书中,作者主要探讨了四种焦虑为主要特征的病症:
焦虑
广泛性焦虑障碍
有些人成年累月地应对着焦虑。头晕、头疼、冒冷汗,经常感到“自由漂浮”的焦虑。但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些感觉。医生诊断这是广泛性焦虑障碍。存在这种问题的人并不是担心或害怕某些特定的物体或情境,比如蛇或蜘蛛。相反,他们反复出现、无处不在的焦虑感似乎毫无缘由,而且会持续很长时间。大多数时候,我们会感到很焦虑,但不知道为什么。
如果不问原因,问目的,为了什么焦虑?思考焦虑满足了自己的哪些需求呢?
这种心理障碍有多普遍呢?根据美国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的数据(2010),大约有680万美国成年人患有广泛性焦虑障碍。就像抑郁症一样,广泛性焦虑障碍也存在性别差异,患病的女性人数大约是男性人数的两倍。
惊恐障碍
你正在平静地吃着午餐,突然之间,一阵意想不到、无缘无故的惊恐感袭来。你的心脏狂跳,身体颤抖,头晕,双手开始出汗,又湿又黏。你担心自己快要死了。这就是惊恐发作。
惊恐障碍的独特症状是反复出现出乎意料的焦虑感,且它与当下的事件毫无联系。像广泛性焦虑障碍一样,患者感到一种“自由漂浮的焦虑”。惊恐障碍的不同之处在于其焦虑发作只持续几分钟,然后会逐渐消退。
由于这种“打一下就跑”的特点,惊恐障碍往往也会形成一种称为预期焦虑的并发症。害怕下一次发作时自己的无能为力,害怕突然失去控制,这些都会使人想回避公共场所,但也害怕一个人待着。认知行为理论家认为,惊恐发作是对身体感觉的反应,而这些身体反应最初可能是在压力很大的时期习得的。
从生物学角度来看,有力的证据显示,惊恐障碍具有遗传性。它涉及的脑回路包括无意识的唤起回路,尤其是杏仁核。“恐惧回路”很容易习得恐惧反应,但不容易放下恐惧。这对于不得不躲避猎食者的祖先们来说可能是件好事。对这些情绪回路的过度刺激似乎会使身体产生持久性的改变,使个体在未来更容易出现焦虑发作。
让问题变得更加复杂的是,许多患有惊恐障碍的人会同时患有广场恐惧症,也就是害怕拥挤的公共场所、开放空间或其他可能无法轻易逃脱的情境。广场恐惧症是从古希腊语翻译过来的,字面的意思是“对集市的恐惧”。通常,患者害怕如果自己在这类地方发病,会得不到帮助或感到非常难堪。这种恐惧愈演愈烈,最终使患者失去了自由,有些人变得像囚犯一样从不离开自己的家,无法工作或从事正常的日常活动。
患病者占总人口的近4%,而且同样是女性患者比男性患者多。幸运的是,治疗前景很有希望。医学治疗包括缓解惊恐发作的抗焦虑药物,而心理治疗同样很有效,在对抗惊恐发作方面,认知行为疗法和药物治疗一样有效,甚至更有效。
恐惧症
与惊恐障碍和广泛性焦虑障碍相比,恐惧症是针对特定物体、活动或情境的不合理的恐惧,这种恐惧使入衰弱。它是对环境和事件不合情理的反应,有时被称为特殊恐惧症,以便与广场恐惧症中更广泛、非特定的恐惧区别开。恐惧症的对象可能是蛇、蜘蛛、打雷闪电、细菌或其他几十种物体或情境。
每年有超过1000万名美国人患有恐惧症,它对许多人的生活造成了极大的破坏。有些特殊恐惧症相当罕见,比如害怕书、绳子或癞蛤蟆。有些特殊恐惧症很常见,比如幽闭恐惧症、社交恐惧症、恐高症和恐蛇症。
是什么引发了恐惧症?华生和和雷纳证明恐惧是可以习得的。证据还证明我们可以通过基于条件作用的认知行为疗法把恐惧和恐惧症忘掉。但是,学习可能并不能解释全部。马丁·塞利格曼认为,人类天生更容易习得某些类型的恐惧。早有准备假设( 塞利格曼准备性假设,解释不同物种的个体在学习中易使某些刺激与某些反应联系而不易与另一些反应联系的假设)指出,我们通过自然选择获得了一种天生的生物倾向,即对威胁到祖先生存的刺激会产生迅速且自动化的反应。这解释了为什么我们更容易对蛇和闪电而不是汽车和电源插座形成恐惧,因为汽车和电源插座只是近期才出现的威胁。该过程背后的大脑机制同样包括杏仁核以及约瑟夫·勒杜及其同事所确定的快速而无意识的情绪通路。
强迫障碍
强迫障碍的主要特点是持续进行的没有必要的想法和仪式性行为。无论是哪一种社会文化,每年都有大约1%的人深受强迫障碍之苦。强迫障碍的强迫成分包括想法、表象或冲动,尽管患者努力抑制它们,但它们依然会反复或持续出现。例如,一个害怕细菌的强迫障碍患者可能会避免使用家以外的洗手间或者拒绝和陌生人握手。有些入会强迫性地保持家居的干净整洁或者不停地整理柜子里的鞋。由于强迫障碍患者能够意识到自己强迫性的想法和行为是可笑的,他们会竭尽全力隐藏自己的行为。这当然会影响他们的居家生活、社交生活和职场生活。
如果你曾经被某些微不足道的担忧或持久的想法(比如“我有没有锁门”)折磨过,那么你就有过轻微的强迫性体验。萦绕在心头的话语或曲调也是强迫观念的一种。如果这类想法只是偶尔出现,且没有严重扰乱你的生活,那便是正常的。正如我们在其他心理障碍中了解到的,重要的是程度(还是性质?)。
强迫障碍的另一半,即对应强迫观念的是强迫行为。它是指某人根据某种个人“规定”有目的性的、反复出现的行为。强迫障碍患者认为他们的强迫行为在某种程度上能够减轻强迫观念带来的紧张感。强迫行为的冲动包括无法抑制的保持清洁、清点物体或财产的数量、反复检查以确保灯或家电是否已经关上的需要。当患者平静下来以后,他们会觉得这些强追行为很可笑,但是当焦虑感出现时,他们便又会不由自主地做出强迫行为以缓解紧张情绪。强迫障碍患者的痛苦,部分来源于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强迫观念完全是不合逻辑的,却无法消除它们。
强迫障碍的家族遗传倾向说明它与基因有关。另外,许多强迫障碍患者同时存在面部痉挛的问题,也就是一种不受欢迎的非故意的动作,比如夸张的眨动眼睛。这些病人的脑成像结果常常显示出深层运动控制区域的异常。强追障碍专家朱迪丝·拉波波特让我们把强迫行为想成大脑中“预装的软件包”,它是为忧虑和反复的仪式行为编写的程序。根据拉波波特的理论,这些程序一且被激活,患者便会陷入无法关闭的行为循环中。
我们必须冒着被认为患有强迫障碍的风险再次提醒你,生物学不能解释一切。一些强迫障碍患者清楚地知道自己因为焦虑而引发的想法会带来不良后果。我们会看到证据进一步证明了学习在行为疗法中的作用。
行为疗法能够有效地减少强迫行为。例如,我们可以通过一种消退疗法来治疗强追性的洗手行为。在治疗中,治疗师会阻止她洗手并且不断延长阻止的时间。通过正电子发射断层扫描我们可以看到,行为疗法确实改变了强迫障碍患者的大脑。通用的原则是,当行为改变时,大脑也会不可避免地发生改变,这再一次证明生物学与行为是不可分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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