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接连是三两天暖阳,教学楼旁那棵银杏树便在不经意间缀了满枝的黄,依旧婆娑摇曳,仿佛吟唱着对秋日的一往情深。
风过,叶片簌簌落下,像舞者优雅地谢幕,告别曾经的荣光,从容地掉在树下的花圃中。那里,密密匝匝的四季桂相互依偎着,葳蕤葱郁,一簇簇小黄花隐藏在叶间,有一缕暗香飘过。
四季桂不懂秋,更无谓夏花绚烂秋叶静美,只任由那鹅黄的叶纷纷扬扬地飘落,由着它静静地躺在枝叶的缝隙间,一片绿意中就有了斑斑点点的黄。它们会有一番怎样的耳语清唱呢?我不知道。
每到秋来,我便留意这棵银杏树,留意它黄叶纷飞的那天,也不能清楚记得顾它几度了。我知道,它一直都在,且是校园里唯一尽显秋色的。那些已经参天的黄葛、雪松、黄桷兰、小叶榕,还有那些显得低矮的木槿和四季桂,它们都是常绿的,秋冬时就算不再翠色欲滴,却也在苍郁中透出倔强,洋溢着生命,努力不让人感觉出秋的肃杀冬的凛冽来。它们似乎心有灵犀,彼此掩映着,瞩望着,看不到一丝孤独。倒是这棵银杏,孤单地存在,待到秋来便用那飘飘洒洒的黄叶点染秋色,然后随遇而安地躺在树下的花圃里,脸上写满了寂寞。
路过,我捡拾了两片黄黄的叶,果真像极了蝴蝶,又像小折扇。夹在书里,要不了半天就平整了。叶片是柔软的淡黄,叶脉一道道的很是清晰,仿佛还透着未尽的生意。用指尖轻抚它,脉络凹凸均匀,软而不腻。捏了叶柄,凑了眼前仔细端详,便真的看到了安静从容,那是一片寂寞的黄。
再过些天,那棵银杏树的叶片也该掉光了,当那些掉落的黄叶慢慢枯卷,变成残破的褐色,这一秋便过去了。于是,要等到来年,才能再看到那一树寂寞的黄。
寂寞的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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