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们的印象里,总认为流浪猫是脏兮兮的,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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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从农家鱼塘那里过,总是能看到几只流浪的猫。我爱称它们为“渔夫猫”,源自它们的工作性质。它们象马路上的交通巡警,不定时得在鱼塘边巡逻,要抓取半死不活的鱼儿。这里是它们工作的地方,亦是它们大餐之所在。它们把生活与工作很好的融合了,从它们轻盈的步伐、光亮的皮毛,足见它们健康的心灵,它们对自己流浪的生活,没有了苦的自觉。
长期的远离人类,对人类有些警觉,你要是想靠近它,它们会在你靠近它的安全距离内,选择离开,且不时地回头看看你的下一步动作。判断安全后,又快乐地投入到工作与娱乐中,那轻松的样子,似乎在唱:“你快乐吗?我快乐着……”。从它们的角度分析,快乐的确不奇怪,鱼是它们的最爱,工作就是抓鱼,这不再是苦逼的,可以当作它们一生的事业。唯一的不足,恐怕就是老死在田野里,抛尸荒野间。但这又有什么关系呢?那只是肉体,它们的灵魂自有它的归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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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些猫,又在分拣垃圾了。弟的提醒,我转移着视线。眼里出现了热闹的工作场面:有三只有点小胖的猫,其中有一个熟悉黄猫。小重的身体,阻止不了它们灵活的动作。我们戏称它们为“垃圾猫”,不是因为它们脏的象垃圾,是赞叹它们不计幸苦的处理垃圾,是极认真的,是不要薪资的环卫工人。那天然的皮毛外衣,不受工作环境恶劣的影响,始终保持干干净净的,洁净的象白衣天使,优雅而动人。
记得,前日。同学请客,弟本着不浪费原则,想到店门前的小狗们,打包一些鱼块,走在回店的马路上,被一只黄猫跟踪了,我们停下脚步,丢下一只鱼块,它快速吃完,又盯着弟手里的食物,就这样连吃了三块,还继续跟随,我们又丢下大大的一块,它享受着,我轻轻抚摸它的头,它没有直接反抗,但能感觉出,它不是太情愿,但又不好意思拒绝。拿人家手软、吃人家嘴软的道理,它还是略知一二的。
这些自力更生的猫星人,虽然穿梭在人满为患的都市里,但与人的关系不是很亲密,主动跟踪人类要他们手里的美味,是不多见的。可能是它丰富的猫生,和它那天赋的本性,感觉这对人类中的“异种”不会伤害它。有便宜不占,是混蛋的罪名它可不愿意担。
他们的工作范围,也决定了它们的死亡形式。马路或街道旮旯处,是它们的坟场。人类的环卫工人,看在它们一生处理垃圾的份上,给了它们火的葬礼。这是一种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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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午,看到家猫在呼呼大睡,自语一句:“太阳早就晒屁股了,还在睡觉。”妈妈在一旁跟着唠叨:“老鼠在旁边做坏事,它都看不到,养着没什么用。”我笑笑,心理在想:“是你把它们当作‘公主猫’养,每天把他们喂着饱饱的,你能怪它们不奋发。你见过富二代们,在为了一个面包流汗吗?不是他们天生就比受苦的人笨,实在是没有那个压力,停止了成长的脚步。轻易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谁还愿要死要活的幸苦?不享受还待何时?他们没有了忧患意识,在享受中失去了一切的优良传统,如节制、忍耐与良善。”
我说出口的话却是:“饿它三天,看看!”我这看似残忍的话,却是大爱。让它们,在苦难中成长,发挥它们天赋本能,让它们更象一个猫。由于吃得太好,睡也是它们最大的爱好,有时还不洗脸、不洗澡,脏脏的,更像流浪猫。你用你的爱、你的慈悲扼杀了它们,能自力更生的潜能。这是不见血的残忍,是温柔的谋杀。你们没有了反省,却继续高举自己的爱,说自己对待自己的子女,乃至孙子女,是多么、多么的好。为他们包办一切,把他们养成了“巨婴”。若干年后,又要骂他们无能与不孝,却不想是自己那爱的双手所给予。
多年后,这公主猫死了,我们给它一次隆重的葬礼,墓碑上写着它的一生经历:吃一生、睡一生。这是不是一种虚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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