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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朝末路,腥风血雨

王朝末路,腥风血雨

作者: 水乡醉客 | 来源:发表于2017-09-01 19:19 被阅读37次

          元1126年,宋靖康元年,自公元960年赵匡胤建立宋朝已进入到第166个年头了,宋家王朝这艘航船已是风雨飘摇,随时都有沉没的危险。

            公元1125年(宋徽宗宣和七年),已经吞并了辽国,又从大宋捞到好多油水的大金国开始撕毁盟约,向南扑来。

            曾经宋金订立海上之盟,约定联兵灭辽。

            自公元1004年的澶渊之盟签订后,宋辽基本无战事,信守着兄弟加朋友的友好关系,当然岁币还是要给的。

            到宋金灭辽时,辽国国势已去,日薄西山了。

            北宋宣和二年(1120年),宋、金两国结成海上之盟,协议金攻辽中京,而宋攻辽燕京,事成之后,燕云十六州归宋,宋需将本来献给辽的岁币转献给金,而辽的其余国土亦归金。宋廷原以为据此便可轻易夺取燕云十六州,可是没料到辽军抵不住金兵的进攻,却不惧怕与腐朽不堪的宋军作战,结果宣和四年(1122年)北宋两次出兵攻打燕京,均被辽的燕京守兵打得大败。到这年年底,金兵由居庸关进军,攻克燕京。这样金人就表示不再把燕云诸州交给北宋了。经过双方讨价还价,北宋方面一再退让,最后金朝只答应把燕京及其所属的六州二十四县交给北宋,却要北宋每年除把原给辽朝的40万岁币交给金朝外,还要把这六州二十四县的赋税如数交给金朝。北宋答应每年另交一百万贯作为燕京六州的“代税钱”,金朝才答应从燕京撤军,而在撤军时,金兵却把燕京的金帛、子女、官绅、富户席卷而去,只把几座空城交给北宋。

            宋联金灭辽是宋徽宗的弱智之举,结果是偷鸡不着反蚀米,非但得不到好处,更是暴露了宋朝军队的软弱无能,并且由于幽云十六洲未收回,反成金军进功宋朝的跳板。大宋的厄运来临了。

            金军兵分两路,进军中原,其一是以金主完颜晟之子斡离不为帅,进军燕山,宋驻军郭药师叛变,燕山败陷,金军乘势进军河北。

            第二路以金国相粘罕为帅,进犯河东(今山西西南部),宋将李师本又叛变,忻、代两地失守,进而围攻太原。

            边疆战败的消息接二连三地报来,京城汴梁,朝野震惊。安理,应该谋战守大事,但是皇帝徽宗与大臣们却在商议如何逃跑避敌。

          当时还不敢公布逃亡计划,所以外廷根本不知道。

            到十二月中旬,金兵日益逼近京城。宋徽宗才开始派遣李邺奉使降和,并降诏罪己,召天下勤王之师。同时命皇太子为开封牧。君臣日聚都堂,茫然无策,只有遣散家属,避向东南各地。宋徽宗无抗战守城之心,只是准备舟楫,运送宝物,为向东南出逃作准备。

          在危亡关头,李纲站了出来,而此时的李纲只是一个太常寺少卿的京城小官,没有参与军政大事的权力。

            李纲是政和二年(1112年)的进士,一个文官,但官场险恶,他的为官之路也充满了艰难。但作为一个受儒家思想长期浸染的儒士,他心里有家国理念,有做人做事的目标。在家国危亡的紧急关头,作为一个正直的读书人他不能充耳不闻,闭目无睹。他平日里与给事中吴敏的关系不错,他乘晚上到吴敏家中,对他说:"事情紧急啊,皇上命皇太子任开封牧的意思就是要让他留守京城。虽然太子有恭俭之德,但以开封牧之身份明显不够。除非是皇上传位于太子,这样才有威望招来天下豪杰,共同守卫京城"。吴敏听后感到很吃惊,心想,小子,你不要命了啊,这样的话也敢说啊。沉思半晌,吴敏问:"太子监国,可以吗?"。心思这样的话才可以向皇帝开口。但谁知李纲坚决地说:“不可!”

              李纲缓缓地说,昔时安史之乱时,唐肃宗灵武之事,当时不建位号不足以复邦家,而临时建号,可惜不是经过唐明皇李隆基亲自封号而引起父子不和,那是教训啊!

              李纲与吴敏冒着生命之险,苦口婆心引导徽宗做出了禅位太子的决定。于是宣示诏旨,传位太子。第二天皇太子登位,这就是北宋亡国之君钦宗。

            宋徽宗去意已决,他早已准备要跑路了,只是当初他还不想把帝位让出,谁知来了个李纲。眼下国难当头,京城危机四伏,谁知道这皇帝能做多久呢。顺水推舟,做个安乐皇不是更好吗。

            靖康元年正月日,宋钦宗接受百官朝贺。同时受朝拜的当然还有道君皇帝赵佶,不过赵佶正在准备南幸。

            .赵佶在卫队和大臣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离开京城向东南游,把一艘风雨飘摇的破船扔给了儿子钦宗。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后人批评说,是李纲误国,因为李纲不该逼徽宗让位,其实那是没好好读史料,也完全没有体味李纲的良苦用心。

            徽宗何故立开封牧?这是因为他要让皇太子留守开封,自己带着皇族们东南幸游(其实是跑路)。这样一来在京城百性的心中就是皇帝跑了,留下了一个不中用的开封牧做替死鬼,这样一个场面怎样坚守。李纲让赵佶把皇位留下,就是掌握了权力,可以凝集人心,如此才能抵抗金兵,守住京城。

          那么李纲所寄于厚望的年轻皇帝赵桓又是怎样一个人呢,用李纲的话是性恭俭,是个好青年,但是离好皇帝还差十万八千里。

            生于帝皇之家,在和平的年代里成长,娇生贯养,赵桓还只是一棵未成材的青松,看似亭亭玉立,实际还没有用处。

            作为正宗的皇太子,赵桓有做皇帝的梦想,而目等了十几年,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会以这样一种形式登基,大兵压境,国家危在旦夕,而且父亲要他守住京城,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那一天,他晕倒在廷上,他怕,他担心。赵桓是被大臣们拖上金銮殿的,披上了龙袍,他成了大宋王朝的第九位皇帝,没有皇位之争的血腥,但是赵桓的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钦宗是一位资质平平的皇帝,他担不起挽救宋朝于危难的责任。

    钦宗继位后,金兵大举南下,新皇登基,当务之急应是动员一切力量,阻止金兵入侵,然而这位恭俭的皇帝只是个守制俭朴的好青年,生性的怯懦再加上时势的压迫使他同样走向昏庸。他根本没有投入战争的决心,连基本的恣态也没有表示就想逃跑。

            他已经被金兵吓破了胆,他和他的老子一样,认为金兵不可抗拒,战争只是白白送死。放弃京城,向南跑才是正理。

    面对金人的进攻,钦宗完全没有抵抗的思想,现在他唯一的梦想就是议和。

          他不明白金人的真正用意,他只是想金国与昔时的辽国一样,只是为了土地和钱,狼来了只要把它喂饱就行了。

            但是这一次金兵南下是狼子野心,贪婪得可怕,他们不仅仅是要财产土地,而且要灭了宋朝。占据中原是金人的梦想,如今这大宋已成一只绵羊,它已经咬到它的尾巴了,还肯放吗。

            金军拒绝了宋钦宗和谈的请求,一意南下。无奈之下派兵阻击黄河,但是兵溃如山倒。赵桓陷入到无边无际的恐惧与悲凉之中。

            面对危难局势,赵桓不知如何是好,这时太宰白时中谏言,此番金兵来势汹汹,从目前来看,没有好的办好,劝皇上还是出去避避。一句话,跑呗。宰相李邦彦也赞同。

              本来就没有抵抗意志的钦宗巴不得呢,他决定抛开一切,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历史的关键时刻,总有人会勇敢地冲出来,大喝一声,不可!这就是忠臣,这就是民族英雄。这一次亮相的依然是李纲,他现在的身份是兵部侍郎。

    ‘      众人皆醉他独醒,李纲力排众议,坚持抗战,他义正词严地驳斥了不抵抗主义者,向钦宗皇帝分析形势,展示坚守都城的必要性与可能性,更可贵的是他自告奋勇地向钦宗请命,统兵御敌,以死报效朝廷。

          李纲的决心和忠诚感动了赵桓,终于倾向于留守,当即任命李纲为尚书右丞、东京留守。李纲临危受命,积极准备京城保卫战。但是赵桓仅仅是感动而已,他的内心里依然怯战,随时都想着逃跑,是李纲费尽心力才留住了他。

            金军开始兵临城下,进攻异常猛力,但是因为有了李纲的指挥,经过攻防激战,金军未占到什么便宜,如果能够依照李纲的军事部置和防守策略,宋军至少可以赢得时间,等待援军。而且金军是长途奔袭,后备不足,天寒地冻,无法长久。

          可怕的是,宋朝廷已经是腐败到了顶点,根本没有团结一致抗金的决心,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一群贪生怕死的文臣整天在皇帝面前吹嘘抗金必亡论,让这个本来就软弱无能的皇帝吓得屁滚屎流,他又开始动摇了,在双方战斗的时刻皇帝却暗中接受李邦彦的割地求和的建议,并派使臣赴金营谈判。首先金人要求以黄河为界,赔赏军费。但是等到正式谈判时,又提出更苛刻的条件:

            完颜宗望提出宋须交金500万两,银5000万两,牛马骡各1万头匹,驼1000头、杂色缎100万匹,割让太原、中山(今河北定县)、河间三镇,尊金帝为伯父,以宋亲王、宰相作人质,送金军北渡黄河,才许议和。宋钦宗竟不顾一切,全盘答应完颜宗望的苛刻要求,下令在开封全城刮借金银运送给金军。李纲坚决反对同金军议和,宋钦宗就以宋兵一次夜间出击金营失利一事,追究李纲的责任,下令罢免李纲,废掉李纲主持的亲征御营司,藉以向金人表示议和的决心。

          宋钦宗这一倒行逆施,激起了开封军民的愤慨,太学生陈东等在宣德门上书,要求复用李纲,罢免主张和议的李邦彦、张邦昌等人,几万人不约而同来到皇宫前,声援和支持陈东,要求宋钦宗接见,并砸碎登闻鼓,打死宦官几十人。宋钦宗不得已宣布再用李纲,为尚书右丞,让李纲主持京城四面的防御。这时宋朝各路勤王兵,约计20万人也已陆续赶到。

            面对这种形势,完颜宗望知道以6万兵马孤军深入是难以攻下开封了,于是在得到宋钦宗同意割让三镇后,于靖康元年(1126年)二月率军撤离开封北还。

      完颜宗望北还,河北一线的战局虽暂时平静,而河东的战事却继续紧张进行着,从靖康元年二月至七月,宋军曾三次大规模入援太原,合计投入兵力40万人,均被金军击败,宋军主力耗折殆尽。

      河北暂趋平静和河东战事胶着的军事形势,只是金军更大规模入侵的间歇。然而,以宋钦宗为首的腐朽统治集团却以为太平无事了。罢了有声望的老将钟师道的兵权,各路赶来的勤王兵也全被遣还,宋廷又恢复了以往文恬武嬉的故态。

      主和派在朝廷重新占了上风。靖康元年六月,宋钦宗因为厌恶李纲屡言备边之策,借入援太原之际,派他为河东、河北宣抚使,强行把他赶出朝廷。八月,李纲因入援太原失利,又被罢去两河宣抚使之职。

      靖康元年八月,金军在经过一个夏天的休整后,又以宋朝不如约割让太原、河间、中山三镇为口实,再次南侵。完颜宗翰和完颜宗望分东西两路进兵。这时宋将王禀坚守太原已8个多月,因粮尽援绝,九月初三日被攻破。完颜宗翰乘胜南下,直逼黄河北岸的河阳(今河南孟县)。完颜宗望的东路军,也于十月初攻入河北重镇真定府(今河北正定)。余军的这次南侵已摆出了一举灭亡北宋的态势。宋钦宗却一心只想投降,以为可以继续用金帛赂使金军撤退,急忙派出一批批的使者到金营乞和,在军事上不做认真的准备。而朝廷内部的主和派唐恪、耿南仲等人坚主割地,遣返各地再次聚集的勤王军,撤除京城的防御工事。金军渡过黄河,完颜宗翰向宋廷提出要划黄河为界,河东、河北地归金朝,宋钦宗一一答应,并且亲自下诏给两路百姓,劝谕他们“归于大金”。

      由于宋廷不在军事上作认真准备,两路金军未遇大的抵抗,便顺利向东京挺进。十一月金军前锋到达东京城外,闰十一月初金军东西两路会师开封城下,对开封展开攻势。开封城内兵力有限,士气不振,宋廷于危急之际,竟派郭京带领“六甲神兵”出战,大败溃散,东京城被攻破。

          虽然东京城破,统治者依然决意投降,但开封军民不愿作亡国奴,抗敌情绪很高,要求参战的人达30万之多。金军见开封军民已准备展开巷战,不敢贸然进占全城。于是故伎重施,放出“和议”的空气,向宋王朝索取1000万匹绢,100万锭金,1000万锭银等钱帛。然而至此危在旦夕之时,宋钦宗仍不能醒悟,他派宰相何栗去金营乞和,完颜宗翰和宗望却要宋钦宗亲自到金营商议割地赔款之事,钦宗不得已进了金营求降,献上降表,并秉承金人的意旨,下令各路勤王兵停止向开封进发,对自发组织起来准备抵抗的民众进行镇压,然后金军大肆搜括宋朝宫廷内外的府库,以及官、民户的金银钱帛。当时正是严冬季节,大雪纷飞,被掳掠一空的开封人民遭受饥寒无情的袭击,冻死、饿死的人不计其数。宋朝腐朽统治者的投降政策,使开封人民遭受难以言状的灾难。

      靖康二年(1127年)正月,金军先后把宋徽宗、宋钦宗拘留在金营,二月六日金主下诏废宋徽宗、宋钦宗为庶人,另立同金朝勾结的原宋朝宰相张邦昌为伪楚皇帝。四月初一日金军俘虏徽、钦二帝和后妃、皇子、宗室、贵戚等3000多人北撤。宋朝皇室的宝玺、舆服、法物、礼器、浑天仪等也被搜罗一空满载而归。北宋从此灭亡,这就是所谓的“靖康之耻”。

      在一般人的眼中,战争仿佛只是男人们的事,女人们则可以远离战场,在后方承受相思之苦以及可能有的功名和不幸。但是,在男权占绝对主导地位的社会中,女人们决没有如此轻松,她们经常成为战争的牺牲品或战利品,往往承受着比男人更多更沉痛的苦难。靖康之难就是一例。 对于靖康之难,很早就在教科书上有所了解,知道它是宋王朝的奇耻大辱,最突出的是徽、钦二帝同时被金人掳去,被封为屈辱的昏德公、昏德侯。而对其他情况,特别是不能进入正史的女性的命运却是很少有人知道,最近读《宋史》的同时也读了《靖康纪闻》,读后让我泪湿衣襟,一个王朝的末路却是腥风血雨。下面都是《靖康纪闻》的摘录。

          是日,溃散殿前军兵等所至为害,朝廷患之,散榜免罪招诱人,分遣将士及开封府捉事人捕捉讨,掳者甚众,径于通衢斩首以令,无虑数百人,民情愿快。凡斩首者,顷刻复为军人百姓剖剥殆尽,至有并骨持去者,遗骸不可胜计。蔡河、汴河老小横尸尤多,亦有被割尽者,皆军民乏食,至此,市井公然以人肉货卖。

          自是里城内讨掳稍息,而城外者犹未定,尚肆烧劫,军民至结连金人下城,或削发为装金人,共劫掠后族贵戚、王公大臣、富商巨贾之家,无不害者,如张温成、刘明远、刘大皇、聂婆婆等家,皆首被祸,其余士庶,烧劫扶持老幼迁徙入子城逃避者,累累然相望于道。如是累日未息。已而,流民殆遍于相国寺,乃寺东西廊庑间啼饥号寒,极可伤恻。是夜,里城外烧劫如前。

          是日,万岁山斫伐者益众,台阁亭榭悉毁拆。而仓皇之际,台榭欹倒,奔逃求出,蹂践至死者百余人,互相殴击、攘夺而死者又数百人。顷刻间被刳剔,市井货人肉者甚多,至是又多有之。

            二十五日,大雪,气候风寒,仿佛类城陷时。金人索内夫人优倡及童贯、蔡京、梁师成、王用家声乐,虽已出宫,已从良者亦要之—封府散遣公吏捕捉,巷陌店肆,搜索甚峻,满市号恸,其声不绝。又索教坊伶人、百工伎艺、诸色待诏等,开封府奉命而已。

          至是,城陷已两月,小民樵苏不给,饥死道路者以千计,市井所食,至于取猫鼠,甚者杂以人肉,如鼓皮、马甲、皮筒皆煎烁食用。又取五岳观保真宫花叶、树皮、浮萍、蔓草之类,无不充食,虽士夫豪右之家皆食之。

            二十七日,金人索郊天仪物、法服、卤簿、冠冕、乘舆种种等物,及台省寺监官吏、通事舍人内官,数各有差,并取家属,又索犀象、宝玉、药石、彩色、帽幞、书籍之属,人担车载,径往供纳,急如星火。

            二十九日,官吏士庶俟驾于南薰门益众—封府追捕内夫人倡优,就教坊铨择,押赴军中者,自二十五日,不可胜计,至是尤甚。又征求戚里权贵女,使车载以往,轮辙几尽,搜求肩舆以乘之,赁轿之家,悉取无遗。凡被选出城者,皆号恸而去。又有亲戚送,共为泣别者。又押内官二十五人及百工伎艺等人悉赴军中,哀号之声,震动天地。是日,民情极惶惶,迫于冻馁,人有剖剥食人者—封府榜云:“街市尸首暴露,擅敢剥剔者,许人告首,赏钱五十贯。”

            初二日,金人索后妃服、琉璃玉器,再要杂工匠、伶人、医官、内官等各家属—封府追捕尤峻,节次解发,悉系以绳,交刃防护,如犯大逆,市井号呼不绝。又索司天台合天轮滴溜,俄顷有榜云:“奉驾前指挥,仰差人兵,津搬大金所须应干物色,俟尽绝日驾回。”

        … 初三初四日,津搬器物解纳如前,并发家属,市井号呼,殆不堪闻。又退回车辇乘舆稍敝者令重新,太常、大晟、明堂司天监应干物悉搬遣,虽至重大者,亦并力扛舁而去。是日,传闻京城豪猾夤夜有劫人剖剥者,官司弹压自是益紧。监国出令,又增置米场数十所。

            庶方且忧疑,午后,有内家车子数十,各携被褥于车后,诣南薰门,星驰而去。黄门老卒从行皆有忧色,士庶皇惑,不知端倪。监国令旨云:“皇帝出郊,日久未还,太上道君领宫嫔出城,亲诣大金军前求驾回,仰士庶安业。”

            二十二日,金人移文,宗室南班官等项二十五日解发尽绝,并不得听落一人。官司承命一切禀听,寻委开封府,使臣小火下辈,散行搜索,狭街僻巷,无不周遍,小人无知观望,辄于市井大声号呼,云不得隐藏赵氏,如有收藏者,火急放出,庶免连累。如是所至号呼,官司从之而不问,此又可扼腕而泣血也。

         二十三日,宗室南班官等赴军中络绎于道,又载宫嫔出门者凡数千车,督责金银尤为紧峻,又有军前告禁中金场及镇库金块者,取索前去。

            二十六日,城外大火亘天,传闻金人前寨焚寨栅。

           二十七日,邦昌用天子仪卫法驾,缟素出南薰门,设香案,率百官士庶素服恸哭,送太上皇帝、主上北行。

       二十八日,邦昌服赭袍,张红盖,出南薰门,设香案谢恩及饯别二酋,及午而返。连日之出,不过设香案,陈起居并如常。从行即王时雍、徐秉哲、吴开辈也。士庶旁观,无不感怆。

         二十九日五鼓,太上皇帝、主上北行。传闻太上皇在二太子军中,主上在粘罕军中,主上乘马,侍卫百人,后有监军从之,自郑门而北,所过一城角,淹面号泣,诸王各乘车。士庶传闻,肝心摧裂,亲王、驸马、宗室多徒步,不能行,驱之使前。

          十三日,御史中丞秦桧及百官所议状缴申军前,金人移文取亲王帝姬及南班家属甚峻,京师官吏一听而已。

            十四十五十六十七日,开封府津遣王公帝姬及宗室等节次出门,哀号之声达于远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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