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人真多,一直找不到停车位,老婆打电话给汪菊,问她到了没。汪菊说到了,中午没吃饭,在一个餐厅先吃点东西。老婆先下车去找她,我慢慢找车位。
等我进去的时候,汪菊还没来,老婆带着她的孩子在环岛附近等我。见到我很有礼貌的叫我“大姑爹”。
汪菊的孩子叫羊羊,上四年级了,上次看到他还是5月份左右,好像是劳动节吧,他们一家到我家来玩,在附近逛了下街,然后吃了个饭就回去了。
我也羊羊没聊两句,就看到汪菊从我左边的通道向我们走来。她的头发剪短了,原来是齐腰的长发,现在变成了齐肩的半长头发,显得干练了许多。穿了一身白底黑点的连衣裙,应该是新买的,我以前从来没看过,人和比上次看起来清瘦了一些。她面带微笑,热情的喊我:姐夫来了。我应道,恩,来了,吃的什么?她说,吃了一个煲仔饭。早上睡到十点多,早餐吃得太晚,中午没饿不想吃,到这个点又饿了。我说,你们去买化妆品吧,我跟羊羊去逛下。她说,羊羊也没吃东西呢,他不想吃饭,想吃肯德基。我说,我带他去吧,你们逛你们的。我感觉自己的声音还是温和的,气息也很平静,应该没有人能看出来我内心的波动。
我牵着羊羊的手往肯德基走。因为赶回去接儿子,说好50分钟后在这里集合。
我不是很喜欢吃肯德基里面的东西,羊羊是素食动物,见肉不沾,甜的他妈妈又不让他吃,所以他点了一个大号的薯条,我自作主张帮他要了一个小杯的可乐,我自己要了一个圣代,巧克力味的。餐厅里人很多,我让羊羊去占位置,我站在柜台前等餐。大概过了十分钟,终于拿到餐品,我一回头,看见羊羊已经坐在吧台前的高脚凳上向我招手。
我一遍搅拌着手里的圣代,一边跟他聊天。我说,羊羊,读几年级了?羊羊说,五年级。我又问,考试了没有?他说没有,刚开学呢。我又问,去年期末你考得怎么样?他说,还可以,语文没考好,92分,数学考了98.5,并列第一。我又问,语文呢?他说,语文最高95分,我不知道我考的是第几名。
看手里的圣代搅拌得差不多了,我用塑料勺舀了一勺问他吃不吃,他说不喜欢吃,我就伸到了自己的嘴里。巧克力味的圣代确实挺甜的。我边吃边问他,我看你妈妈好像瘦了,是不是很累呀?他说,应该是吧,她上班的地方很忙,又要照顾我,所以肯定有点累。我说,早上是妈妈送你上学吗?他说是的。我说晚上呢?他说,我放学了就在教室她来接,回去的路上一起去买菜,然后回家做饭,我就做作业。我又问他,那星期六和星期天呢?他说,妈妈把早餐做好放在桌子上,我起来了自己吃。我又问,那中午呢?他说,把头天晚上做好的菜放在微波炉里叮一分钟就可以了。我说你还会用微波炉?他说,我在就会用了。我说,你还真厉害。
我还是用勺子搅着杯子里的圣代,其实已经吃的差不多了。旁边坐过来一对母子,妈妈背的包碰了我一下,她冲我说了一声对不起。过了一秒钟我才意识到是冲我说的,我回来想对她说句没关系,却发现她已经背对着我在喂孩子吃汉堡。
薯条快吃完了。
我又问羊羊,你爸爸和妈妈还吵架吗?羊羊说,爸爸很少回来,不过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也会吵架。我说哪个吵赢了?她说应该是妈妈赢了,妈妈没有哭。我有问,没哭就是赢了吗?他说,是的吧,妈妈吵输了会哭,有时候还会扔东西。我说,扔什么?他说,扔衣服。哦。我心情有点沉重,不知道该说什么,就去拿了一根吸管,在他的可乐里吸了两口,然后把吸管放在托盘里,把他的吸管又插了进去。
我漫无目的地跟羊羊聊着,实则是想多打听一点汪菊的消息。我知道即使这样问,羊羊也不会觉察出有什么不妥,但是我还是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我隐隐觉得汪菊和刘健过得不是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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