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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世纪的某家博物馆内,我神志不清地走着,不时地扫几眼墙壁上的古画,玻璃板后的古物,以及放在木板上的一些奇形怪状的东西。室内人不多,旁边站着几个看上去很死板的青年人,正卖弄着一些让人云里雾里的谈吐。看着被人群簇拥起来的艺术,感到自己的无知,我打算适度地避开这些。
“先生,您对这艘船感兴趣?”我被吓了一跳,目光从一架货船模型上移了开。转过身——一个白发老头正拿着一张纸眯起眼看着我。他的下巴向后板着,坑坑洼洼的脸有些浮肿;塌下去的鼻梁上软趴趴地架着一副黑框眼镜,目光很无神。我好奇地多看了几眼。
见我并没有应答,好像以为我呆住般,他踮起脚,夸张地用手在我眼前来回地摆着。“噢……噢你好。”我说。“先生,这艘船……”他的声音仿佛欲言又止地顿了顿,“我只是随便看看。”我抬了抬手做随意状。“那……不知您对画有兴趣么?”
我对画是有那么一点兴趣,不过辨赏程度只限于眼球,就是说我对画的鉴赏力极低。但我还是不假思索地说:“有一点。”
他忽然笑了,嘴角旁的肉向两侧鼓了鼓,很是滑稽。“是这样的……”他说“最近不知从何处来了一张画,见过的人都说有些邪门……”我“噗嗤”一声,感情这是要讲灵异故事。他咽了咽吐沫:“如果您好奇也可以去看看。”我顺着他的手望了望——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不加任何装饰的木门,把手泛着黄铜色的光。
我走了过去,不是我真的感兴趣,只是……真的很闲,与其不知道做什么,不如去凑个热闹。
推开门,看着房间内坐了很多人,我进来时他们并没有在意,甚至没有人瞥我一眼。只是都直勾勾地向前看着什么。我感到很安心,毕竟也不会有人问我那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找了个靠后的座位坐了下来,抬头一看……
那是一幅很是吸引人的画,画中有很多漂亮的女人,神态各异。有的提着装满水果的篮子,有的用手遮挡阳光,还有的俯下身拾着什么;总之每一个女人都赤着脚,做着自己的动作,好像她们之间并无关系。
“咔”。有什么东西掉落在我后面的声音,我正要回头去看,忽然人群中穿出惊惧的尖叫,刚发觉有什么不对头,就看到每个人的脸上都爬满了恐惧,一个中年人失声叫道:“画……在流血!”
我有些错愕地回过头——眼前的景象让我的大脑清醒了不少,随之头皮都要炸开。
那幅画里面的女人的眼眶、鼻孔、耳部、嘴唇都在渗着血红色的液体!从画的上方迅速的流淌下来渐渐地包裹住了整幅画。
我呆坐在座位上,强大的视觉冲击使我动弹不得。
人们开始慌乱起来,头戴着价格不菲的装饰的贵妇们怪叫着,她们拖着硕大的裙子向后退,使得那些身穿各种名贵西服扎着各种颜色的领带的绅士们也跟着乱了阵脚。
“咔咔咔”,画框居然抖动着,随即掉了下来倒在了地面上,但无人敢上前。
这时房门开了,先前那个老头子探进身子向我招了招手,我几乎是贴着墙壁挪着步子走了出去。
看着他平静的表情,我有些语无伦次地说:“那画……血是怎么回事?”他晃着手中高脚杯里面黄色的液体,反问我:“看清楚那画里有多少个女人了?”我一愣,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摇了摇脑袋,心还是跳得厉害。“在那幅画里有十七个女人,是十九世纪中期进献给一位不知其名的君王的妃子,王死去,其中十六位妃子有了身孕,而在那间屋子里面有十六位男性与其为伴,而那位未有身孕的女人以血液献祭,求一配偶。这不你去了。”他的嘴角上扬着,我看着他头皮发麻,鬼使神差地推门向里张望,室内的人都不见了,画又被挂了起来,只是那上面仅剩下了一个女人……
“画里画外,孰假孰真呢?”我听着老头的声音眼前一黑,朦胧间我站在了一个古旧的巷子里,头重脚轻,一阵夹带着暖意的风拂面而来,对面迎着我走来一个女子,看不清她的面容,褐色的头发,纤细的双臂摆动着,拖着长长的布满金色纹路的黄裙向我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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