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予是少数几个憋着把孔子怼死的学生。
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其从之也?
这是《论语·雍也》中宰予提出的问题,大意就是“对于有仁德的人,别人告诉他井里掉下去一位仁人,他会跟着下去吗?”这几乎是相似于“我和你妈掉河里”的刁钻问题——它涉及到两种最最重要的价值观的冲突和矛盾,孔老先生的回答显得有些“厚黑”:“君子可以到井边去救,却不可以陷入井中。”——这其实是避开了战略上的问题转而去关心战术,在后世的辩论中虽然常见,而大概是先秦诸子所不齿的。
“不能这样问。”
这是我们面对所有无法回答的问题采取的一贯态度,屈原在《天问》里提出了几百个问题,从天地神鬼问到治乱兴衰,其中的很多,无论是从科学还是哲学美学上,都很有值得玩味的地方,而到了柳宗元作《天对》,说是回答,不过是空泛地谈“气”,至于“气”是什么,柳宗元也没说个一二三,只是用这概念左支右绌,到了朱熹的时候就更厉害,屈原的几百个问题,一句“阴阳而已”就消解得再无聊也没有了。
他们不过都是学着孔老先生回答一句“何为其然也?”罢了,他们也读《离骚》,也说要“上下而求索”,而几千年来所谓“求索”的人们,多少有点对不起屈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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