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读书的日子里,最盼望的就是放暑假。
野惯的我,终于又可以在田间乱窜。粘知了、抓麻雀、钓龙虾,去部队里偷吃的。
三年级的时候,父亲在他们营地的旁边带领士兵,挖了一口大大的鱼塘,开辟了一个节省军费改善生活水平的小小副业。
这个鱼塘就成了我最喜欢去的地方。
一个猛子扎下去,可以看到鱼儿在身边跳跃,游曳,想像自己也是条鱼。
父亲总在我游的最欢的时候,把我从水里捞起来,用他的毛巾囫囵地把我弄干,然后让我乖乖呆在他的办公室,让小通讯员看着我。
那个屁孩子哪看得住我,总被我一糊弄就过去了。
母亲不晓得从哪里买回来一窝十几只小鸡,金灿灿地,养在家里,我终于有了新玩具,便不爱往外跑了,每天就围着这些小鸡,一只只抓起来放下去,再抓起来再放下去,每天不晓得要这样重复多少次。
终于,在我的魔爪之下,小鸡的存活率空前的低,到最后,就活下来一只芦花母鸡。
这只母鸡成了我的宝贝,我像鸡妈妈一样护犊子。
每天我回去抓皮虫给她吃,带她出去散步。而这只芦花母鸡也神奇得很,对我是百依百顺,而且自打长大了,一天一个蛋,雷打不动。
爸爸每次看到我们一人一鸡晃晃悠悠的,总是笑。
23.
四年级的那一年,是我的灾年。
妈妈一直说我从小没病没灾的,除了被奶奶带着破了相,连感冒都没有过。
可是这一年,我先是在后院的桑树上睡觉,听到妈妈的呼喊声,手忙脚乱的爬下来,一不留神踩到放在树下的锄头,顿时血流如注。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被妈妈背着到门诊部包扎。
脚还没有全好,有一天放学,我的肚子就隐隐作痛,跟妈妈咕哝这,早早爬到床上睡觉。
睡到半夜,疼的实在不行,啪啪拍妈妈的门。
妈妈又带我去门诊部,一诊断,急性阑尾炎,必须送411医院动手术。
妈妈不敢拿主意,跟医生商量,是不是等出差在外的父亲回来再开刀。
医生白了妈妈一眼,说:除非你不要女儿了。
吓得妈妈连夜跟着救护车把我送到了医院。手术很顺利,可是术后麻药过掉,我疼的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吊盐水的脚被针头弄破了,血水药水混合着,床单染红了。
第二天妈妈看到,再次被吓到。晚上不敢睡觉,捧着我的脚,一动不敢动。
还好皮猴的康复能力很强,等父亲出差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可以活蹦乱跳的出院了。
然而没等我开心几天,突如其来的高烧又把我打到了。
整整三天高烧40度,父亲每晚抱着我,一遍一遍给我用毛巾降温,可是总不见退烧。
没办法,第三次被送到医院。一查,我去,猩红热。
我真怀疑,如果父亲再晚几天送过来,是不是我就被烧傻了。
住院的一个星期,我做了一次真正的小公主。想吃啥父亲就去买,而且都不用自己动手,他都喂到我嘴里。
幸福总是短暂的,一个星期,皮实的我又康复出院了。
哎呀,我真有点怀念生病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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