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愿此生与君共,得一人而终白首。
第一个十年,西部荒野,百花盛开,我携花香款款而来。
初见,阳光偷偷穿过树梢,印在你温润眉眼,耳畔是树叶轻声呢喃,勾勒你稚嫩脸庞。
我蹑手蹑脚靠在树的另一端,你的身后,与你共处一小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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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十年,草木沾衣带香,我将满心欢喜,与你轻歌慢诵。
听知了为盛夏装点,看枫叶为大地穿戴嫁衣。
我和你一起,路过十年的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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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个十年,鹿鸣幽幽而萤火灿烂,现世安稳而小屋静谧。
举头即见明月,低头便闻花香,
静听小虫低语,轻揽清风入怀。
一方庭院里,所有浮华,都变清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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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个十年,草木依旧茂盛,庭花依旧迷人,而我,在等你回来。
院子里长出了新柳,那对百灵相爱如初。
我听到一些地方有花谢了,一些地方生出了奇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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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个十年,柳叶芊芊长到窗柩 ,老屋也覆了尘网蛛丝,而你,还未归家。
我开始写信。
那些藏在草木深处的文字,
翩翩飞在,谁的水湄?谁的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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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个十年,老居还是旧时的底色,你却染上岁月的褶皱。
眉眼不再温润,双眼满是沧桑。
扶着拐杖为你温一壶老酒,
还是从前的酒,从前的人。
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你如木槿,在风中摇曳。
我无法陪伴,于是远走。
我如芊泽,在远处蔓延。
你无法流连,于是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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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个十年,西部荒野,寸草不生,我遗忘所有,长眠孤冢。
我想,我依旧与你一样,静听欢笑。
老屋的横梁,被腐蚀,只一碰,便会断。朱门半掩,满室的残章断文,字迹模糊,已辨不清。
若不再见,余生安暖。
——文:初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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