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时候,从职专门口路过,看见几个穿校服的女生聚在便道上聊天。其中一个女生坐在警示桩上,翘着二郎腿,手中夹着香烟。按理说,在这个十几岁的年纪的这种行为,应该是偷偷地找个让人看不见的地方。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吸一口,然后用手指故作优雅地掸一下烟灰。俨然一副韩剧里小太妹的形象,但却被她自己解读成了别人没有的优越感。
回到家,我跟四月天提起。他说,学校里好多男生都是抽烟的,只不过都躲到厕所里去抽。为此,有一个主任是专门负责课下盯卫生间的。
“等你长大了,你会抽烟吗?”我问他。
“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爱泡健身房的人抽烟?!至少迄今为止,我没见过。”他说,“真的,热爱运动的人,都不会抽烟,这是原则。甚至有的连酒都不敢喝。一瓶酒下去,今天就白练了。”
其实,我只是想说,我并不是反对抽烟。但至少现在不是时候。国家三令五申禁止在公共场合做的事情,无论从哪种意义上讲,都不是什么好事。
在一个公司门前,招聘面试的现场,聚集了很多人,都是二十多岁的年纪。主管一出场,便说:“穿拖鞋的和有纹身的,请站到我这边。”
很显然,很多人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首轮就被淘汰。你的身体你做主,你有你的自由,但人家有人家选择的权利。你不知道在将来的哪一天,终究会为年轻时所谓的个性埋单。
我也数次跟四月天强调,以后报志愿或工作,很多需要Z审的学校与单位,有纹身是万万不可的。有很多人可能会对“自由”两个字产生误解。其实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是将来有一天我不想做什么的时候,就有能力不做什么。
他像跟我保证一样,说:“放心吧,我的字典里,永远没有‘纹身’两个字。”
其实,最好的约束,是自我约束。心中有所敬畏,才不会沦落成连自己都讨厌的样子。
在一个葬礼上,一屋子十几个大男人。其中一个身份还是某小学校长。针对光绪与慈禧的关系,争得面红耳赤。一方观点是,光绪是慈禧的侄子。另一方观点是,光绪是慈禧的外甥。一个比一个声高,就好像不管对与错首先气势上不能输一样,最后还不欢而散。
我试了好几次,想告诉他们正确答案。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四月天调侃我,说:你肯定觉得你一出口说,他们所有的人都没有面子了,那不是你的风格。
我故作深沉道:不,是一句话救了我。因为在这关键时刻,我想起了一句我自认为非常深刻的话“一个人的城府是怎样炼成的呢?!就是一次又一次地忍着不说。”
他没忍住,一口水全都喷在我身上了。
偶然刷到一段王耀庆跳舞的视频,很难得的一个无差评的明星。大家都很喜欢他。有人评论“好看的皮囊终究干不过一个有趣的灵魂。”
吃饭时,跟四月天说,“网上有一个很热的句子,‘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
他接着道:“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
“原来你知道啊!”我说。
“你以为谁的高情商是天生的吗?其实都是吃亏吃出来的。遇到的事情多了,不让自己尴尬,也不能让别人尴尬。给别人留余地,还得给自己留退路。”他好像经历了什么一样,冲我一顿感慨。
晚上翻微博的时候,看到这样一段话。大意是:没钱的人送别人东西,总是挑自己手里最好的,还担心别人嫌弃;有钱的人送别人东西,总是挑自己不要的,还觉得你没见过、没吃过,没用过。
说实话,很有感触。曾经就有这么一次,TA拿着我的东西,当着我的面,顺手就分给了别人。那是我自己都没舍得用,送给人家的。后来转念想想,可能对我来说很珍视的东西,在别人那一文不值吧。
在这个世界上,其实没有人能伤害到你,那只是你给了别人伤害你的机会。所以,我有年头没送过别人东西了。
如今,快餐式的交际。就是你给我一百块,我必须还回去一百块。不用含蓄地换成等价物品,就人民币,必须这么直接。没人管你是真心还是假意。当然,真心这东西太奢侈了,自己都不够用,谁还舍得给别人呢。
收藏了一个视频,拍摄者叫做“蹦极小贾”。
镜头里,是一个诠释着“眼睛里写满故事,脸上却不见风霜”的女子。她没有其他人那样站上去的恐惧,抱着安全枕跑向踏板的那一刻,眼泪横飞的气势,把小贾吓住了。追着她身影的眼神里,满是惊讶与心疼。
他下意识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在她左脚落下、右脚做奔跑状跳下去的那一刻,时间仿佛戛然而止。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大概就是心里有多疼,跳下去的时候就有多义无反顾吧。
小贾的文案里写着“心中有良人,眼里全是路人。”他说,“别对别人说你今天难受过,什么也不要对别人说,因为说了也没用。”
人在低谷时,看什么都像是救赎,看谁都像稻草。事实上,就像大家调侃的那样。然后呢,就会发现顺绳索上来后,除了损失了几百块钱,一切都还是老样子。没有任何改变。
每一个人在将要跳下去的那一刻,最后的想法,都会问自己,万一绳索断了怎么办?然后,心里另一个声音就会告诉自己:断就断了吧,反正我也没打算有一天会活着离开这个世界。
毛不易在《牧马城市》里唱道:把烦恼痛了吞了认了算了,不对别人讲,谁还没有辜负几段昂贵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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