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骑行长安街。一路往东,到建国门。
想想自己上一次走到这么东边来,还是当年做学生的时候,陪德国老教授过来的。
那一年,好像是千禧年前,1999。
教授从当时的西德首府,德国玻恩大学过来401。参加我的博士课题实验:三体实验@串列加速器。
在加速器上做完实验,老爷子还有几天的周末空闲时间。
作为组里最小的、愿意开口说英文的,那些年,组里都是将我当成外宾来时的小导游用的。
那一年,我记得陪老爷子到国际饭店旁边的贵友商场选中国漆器和瓷器作为回国手信。老爷子很喜欢漆器,选了好多。最后,还说要选一个送给我。我当时对那些中国商品一点也不好奇。没有让他给我买。
当时,很多中国的东西,不知道怎么用英文来讲,像故宫、端午节、中秋节、颐和园等。还专门上网查了一下,这些介绍 北京的英文用语。
再见老爷子的时候,我已经到美国读博士了。
老爷子指着我,半开玩笑的说:你当了核物理的叛徒啊。
我那时候,好奇心已经转到了高能对撞机物理上去了。当时正准备着从学校搬到芝加哥费米实验室。
N年后,我回到帝都。回401看望周老师和陈老师。周老师告诉我,老爷子走了。走得很突然:心脑血管类的突发疾病。
有多少离别,竟成永别。
难忘师恩。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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