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王发动叛乱,一向嚷嚷的教授博士们都不吭声了。司马迁轻轻走过朝堂,秋风吹得他有点腿软。
他不敢说李陵love country,那些掌公器的人唾沫星子能淹死他,有几个人都想揍他了。但他对陇西李家的理解,他知道,他不能昧了良心。他懂得死士之心。
司马迁扭了几圈,死了。司马光接上,他遇上班超,他是一定要为班超直书的。他到洛阳邙山看望班超,他隔着大坟和班超握手,班超放心地一睡万年了。
王安石把他气得半死。老王太硬,司马光太朽,但后者知道,当朝越软,越需要强兵。但他不敢明修,通鉴的书里,不能明着写杨家,潘家和王家都挤兑他。东京府有人听说他谈燕云十六州,高部长和蔡大人已经找他谈话了。
但他查了东汉,他流泪了。耿恭那十三壮士,比苏武和班超更苦难卓绝了。他破开砚里的冰,写了耿恭,写了玉门关对他们的崇敬。他又查了郭昕,五十年西域坚守,一辈子孤绝忠勇,只为了中原的王廷。他甚至查了归义军节度使张议潮,觉得他那瓜州、沙洲产的沙瓤瓜是那样绵甜。
只敢公开地写先前,他愤懑。他其实比后来的要幸福的。
循了二司马的路,就有人写岳飞,写文天祥,写戚继光。再后来,有人写张自忠、佟麟阁、宋哲元、狼牙山五个人……
忽然,就有人跳得高高,说不能这样,这些都是假的。大学校园和名流期刊的主持,说我们更应该爱秦桧、爱汪精卫。
两司马从棺材里爬起,阴魂到了教授的桌前。他俩不说话,又翻出古籍,加了夏完淳、渥巴锡、杨靖宇……
他俩望向南岛。皿煮籽油的风潮,正把垡直吞没,谁上了谁的船,好像秦桧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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