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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撞开家里的破木门,站在屋内,我浑身上下湿漉漉。
我把被撕裂的衣襟拢了拢,雨水从发梢处流淌着。
“慌啥!”
这两个字和一缕浓烟,一起从老父亲暗褐色的嘴唇间溢出。
老父亲弓着背,蜷缩在一个破旧的竹椅上。
他撩起眼皮,看了我一眼,又将眼皮耷拉下去。
吧嗒吧嗒,继续吸着他那根长长的烟袋锅。
老母亲半跪在灶坑前,只顾着扒拉着灶坑里的柴火,没有回头看我。
“我……我被*弓*虽*暴了!”
喘着粗气,说完这句话,我哇一声,哭了出来。
老父亲一下子从竹椅上站了起来,撩起松弛的眼皮,眉头紧锁。
老母亲被灶坑里的烟熏了一下,咳嗽着,站了起来,惊诧地看着我。
“谁干的?”
父亲问了一句,被他口中的烟呛了一下。
“体育老师,刘德良。”
听到这个名字,老父亲身子晃动一下,向后退了一小步。
老母亲立刻伸出手,抓起了肚子上的粗布围裙,使劲儿地擦着手。
顿时,
整个屋子里面安静下来。
只有灶坑里燃烧的柴火,发出噼噼啪啪的爆裂声。
还有冰冷的水滴,从我的发梢和衣角滴落在地面的声音。
“爹!娘!我被刘德良*弓*虽*暴了!”
我的声音比刚才的声音更大。
老父亲却低下头,把烟袋锅杵到嘴巴里。
老母亲还在用粗布围裙,使劲儿地擦着双手。
“我这里有证据!”
我抓着被撕裂的衣裤。
身上的几处抓痕已经破皮,血混合在雨水里。
“我要报警!我要告他!”
老母亲的双手紧紧地攥着粗布围裙,走到老父亲面前。
老父亲缓缓地坐回到竹椅上,破竹椅子咯吱咯吱响。
老父亲嘬了一口烟,说,
“你二哥能进学校的重点班,是刘德良帮咱跟校长说的。”
老母亲补充了一句。
“刘德良是校长的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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