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身体还在和床缠绵,闷热的天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干脆下场特大暴雨好了,何必憋着。他内心在对上天咆哮着。
五分钟后,把自己收拾的无可挑剔,踩自己最爱的不知名牌子的鞋子,对,他还是爱着。就这样出了门。下了楼梯,那个没有多少人经过的楼梯,身体自觉地缩了缩,像是警惕又像是警告。完美无瑕的双手也自觉地揣进口袋,显得自己很酷同时又显得自己挺高冷,把周围的氛围搞得紧张起来,也使周围的温度降低了好几度。
然后趁别人不注意或者在没有人与自己同行的时候,身体放松了许多,眼神也没那么冷酷,面部肌肉太紧绷以至于他还得依靠嘴的松动来缓解脸部的不自然,与此同时,他可以四处张望,看看周围盛开的美丽花朵,看看远处的紫荆花开着正盛,看着头顶的木棉花正身着火焰般撩人的裙子。终于,他的颈部也得到了放松。
可是,好景不长,前方出现了不认识的人,也就是陌生人。他开始慌张,不仅因为对方是个异性,还因为他的不知所措,他的眼神还没想好望向哪里,他的双手也没来得及放进口袋,咧开的笑容就差一点才收回,一切都是混乱的,没人告诉他前面会来一个人,可其实他本应该知道的。毕竟这样的情形他遇到过不止一次,可他依旧没学会如何在陌生人面前摆放好自己的肢体,扮演成毫无瑕疵的演员。他是那么渴望和别人交流无障碍,和别人自来熟,但,他做不到。因为他觉得自来熟显得交朋友不够真诚,净说些废话也不见得在交朋友方面上有作用。至少他现在是这么认为。
渐渐的,身旁多了很多在他认为不会有交集的人,他变得和往常一样,高冷,傲慢,严肃。眼神直勾勾地望着前方,时不时眨一下眼睛,又长又黑的睫毛从上往下扫去,形成完美的弧形,好看极了。当然,他的眼珠子并不会像白痴一样死盯着前方,他会用极小动静的方式扫描着身旁的每一个人,大概一个眼神就把一个人从下往上地观察了个遍,除了脸和眼神之外。因为他认为,一个人的眼睛可以透露一个人的内心活动,而人的内心世界往往是他们最黑暗的隐私,是不可随便窥视的,所以,他极其讨厌别人用那种要看透他全部所要隐藏的东西的不礼貌的物种。他试图去寻找一个有和他一样观念的人,或者相似观念的人,然而,他失败了。
他所观察到的,或看到的,或听到的,尽是虚伪的表面以及邪恶的内心,和他一样有着这里那里的缺点与不足,甚至比他自己更糟糕。所以,他的目的暂且定位或许长久定为寻找一个有真正道德高尚的人,一个表里如一,大大方方,毫不做作的真诚的人,在那个人身上学习到自己没有的优点,同时把自己的缺点一个个挤出去,通过这种寄生方式(把信仰寄托在比自己厉害很多让自己很崇拜的人身上)来使自己进步,是自己变得更优秀。
他很阴郁,就像今天天气那样,原因在于他的目标很难实现,他得花费更多的时间去探寻,他对这个时间不会吝啬,只是对难以找到目标的结果感到麻烦和一点点失望,或许是先入为主了,或许他还可以抱着一点点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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