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常常被梦境惊醒
醒来后梦境清晰可见
坐在高考的考场内
试题纷乱如一群四处乱爬的蚂蚁
我一边不停地擦汗
一边不停地挥笔
我拥有过两次高三
迎接过两次高考时的心虚
如果不是加权平均数
给我侥幸
不知我能否跳出农门
油炸糖糕的香气
从二十多年前晚自习的窗外
飘到如今
当初四个搭伙的懵懂少年
如今一个做了教师
一个做了农民
一个做了警察
一个做了医生
再也没有了月夜光膀的畅想
再也没吃过那般香酥的脆甜
偶尔会梦见那个挎筐售卖的村妇
和她售卖糖糕时
在晚自习的窗外压低声音的呼唤
忆高考
在那个偏僻小镇的高中
那些忐忑
如今在回忆中
均酿成了美好的曾经
那年第一次高考
当己跳出农门的女同学
站在我的面前
我像极了一只丑小鸭
在天鹅面前满脸涨红
那年第二次高考
我把一件破旧的衬衣
反复反穿
如果不是成排的扣子
的确分出正面反面
青春的味道
不是太脏就是太浓
疯长个子的少年
在平凡的世界中
不停挣扎
力图活成孙少平式的人生
如今单位每次测试
我都心有恐慌
同时也满怀感恩
忆高考
人生第一次真正的战斗
常使人心有余悸
高考不只是一场考试
而是一次冒险的旅行
那衣领内外的浸染的汗渍
闪烁一生
2018年6月5日以记
忆高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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