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最后的晚上气温骤降,下了一场大雪,早上单身宿主们赖在暖烘烘的被窝里迟迟不想起床,阳光透过单薄的窗帘都照到了床上。过了九点李阳实在睡不住了,起了身站在窗前向外张望,湛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空透清明,阳光毫无遮拦地泄在雪地上,反射出炫目的光芒,天地像洗了一遍透亮空明。这一阵老天爷似乎忘记了昨晚的风雪漫卷,阴沉昏迷。
十点左右大家都聚到了小餐厅,围在一起吃早餐(节假日开早、晚两餐)。看着窗外雪地,有人倡议出去踏雪,朱丽娟是第一个赞成,薛生杰,艾国也都符合,徐淑静却说,有些怕冷,于是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了一阵,说到了要穿上厚棉鞋,棉手套,棉帽子,穿上羽绒服。
年轻人最有朝气,说干就干,不一会儿,大家都收拾停当,站在了楼前的雪地里,朱丽娟穿橘红色的羽绒服,白毛线针织帽顶上两个小圆球活泼跳动,在雪地里最是鲜艳,薛生杰只穿了件毛衣和西装,自诩最不怕冷,要在雪里锻炼一把,徐淑静、张桂华、黎军、严君、李阳、祁建利、汪腴涵虽都穿得严严实实,但也各身透出了风格特色,引得过往的学生驻足观望,楼上窗户里也伸出了不少脑袋,投来欣赏的目光,不知是哪个窗口有人呼啸吹了几声尖厉的口哨。单身老师们有点气怒,也有分得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迈着轻松而欢快的脚步,有人还伴唱着巜塞外的雪》出发了。
脚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富有弹性地咯吱、咯吱地响,出了校门继续向前走,白茫茫的雪填平了槽沟,覆盖了一切,分不出路径,大家只能摸索着向前走。突然徐淑静尖叫起来,踩进了一个雪坑,雪没进了半个小腿,人匍在了雪地上,夸张地喊着:“help,heIp” ,黎军笑着冲过去,摆出舍身救美的动做,惹得大家一阵笑声,艾国逞其不备,将一把雪塞进黎军的脖子里,黎军冰得直叫,也顾不上“美人"了,低头抖了抖雪,狂奔着去追艾国。朱丽娟,张丽华笑着把徐淑静拉起来,顽皮地打起了雪仗,乱战成一团。欢笑声淹盖了一切,奔跑着、跳跃着、旋转着、飞舞着、夸张的动作,青春健美的身姿就着澎博的活力,弥散在洁白的雪原之上。
树上的枝条挂满了雪冰凌,白绒绒、亮晶晶地,像一簇簇玉树琼花,偶尔有几只麻雀落在树枝上抖落下一片雪花。几家工厂烟囱中冒出的热气拉出一道长长的白雾带,在篮天上化为云朵。祁连山在这里拔地隆起五千多米的最高峰,高大崔巍、上摩天际、横贯云霄,雪从山脚一直覆盖到了峰顶,伟大雄壮自古是诗人们抒发豪情的寄托所在。
颜军登上一个斜坡面对雪峰茫原,想起边塞诗人岑参也是在这里写下巜天山雪歌.送萧治归京》不觉胸中豪气顿生,高声吟诵:
天山有雪常不开,千峰万岭雪崔嵬。
北风夜卷赤亭口,一夜天山雪更厚。
能兼汉月照银山,复将胡风过铁关。
交河城边飞鸟绝,轮台路上马蹄滑。
晻霭寒气万里凝,阑干阴崖千丈冰。
……
雪中何以赠君别,惟有青青松树枝。
吟诵中不禁噙满泪水,胸中壮志难筹,不也像岑夫子一样吗!
他们 像几个跳动在蓝天、雪原、雪山和高矮曾参的树木之间的彩色浮点,把无限的青春美丽、天真烂漫、无拘无束肆意地倾泻在茫原上。李阳滚起来了几个大雪球,又把小雪球垒在大雪球上,挖出鼻子、眼睛、嘴巴,还不忘嘴里插上一根木棍烟斗。徐淑静用雪雕了一只小鸭子,一块糖衔在鸭子的嘴里,绕有趣味,朱丽娟在雪上画了一株牡丹花,花下站着一位少女,张丽华是教建筑的,不忘专业,在一块平地上画了一棵松树,树下有一座雪屋。郝建利和汪腴涵在旁边另起炉灶独自画了张振翅膀飞翔射箭的丘比特,沉迷于两人世界中。
雪地里大家忘记了节日,忘记了生活工作中的烦恼和不如意,没有了平日的芥蒂争执,一切都变得和谐快乐,彼此犹如亲兄妹一般亲密无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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