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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和39年(1964年),佐藤春夫在朝日广播电台录制节目时,刚刚开口说了一句“我的幸福是···”,就突然心肌梗塞发作,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与世长辞了。
这位诗人写过一首关于秋刀鱼的诗《秋刀鱼之歌》。这首诗一经问世,便很快流传开来,成为人人口中传唱的经典。
诗的开头是这样的:
啊,凄凄的秋风啊!
如果你有情,
请你去告诉人们:
有一个男子汉,
在今天的晚餐上,
独自吃着秋刀鱼,
陷入苦苦的深思。
秋刀鱼,秋刀鱼,
滴上青橘的酸汁吃秋刀鱼,
是他故乡的习惯。
这首诗的结尾是这样的:
秋刀鱼,秋刀鱼,
秋刀鱼的味儿又苦又咸。
啊!我一直想问一问:
滴上热泪去吃秋刀鱼,
这是什么地方的习惯呀?
在如今的中国读者心目中,这位诗人的名气远不如芥川龙之介。但是,在诗人生活的年代,芥川却一直把与自己同年生的佐藤春夫看作竞争对手。大正末期时,虽然论人气,还是芥川更旺一些,然而若是论名气,却是佐藤更胜芥川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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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歌山县的胜浦盛产秋刀鱼,直到现在,秋刀鱼干鱼丸也是这里的特色名吃。纪伊胜浦车站竖着一块刻有《秋刀鱼之歌》的石碑。石碑上面,椰树枝随风摇曳,像是烤秋刀鱼的薄烟缓缓升起。
但是,对于当时的佐藤春夫来说,无论是多么美味的秋刀鱼寿司,也是索然无味。
那时29岁的佐藤,爱上了人妻千代。这位千代当时的丈夫,是在日本文学史上占据重要地位的谷崎润一郎。据公开资料显示,谷崎润一郎曾七次获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
这就是《秋刀鱼之歌》中的男子充满悲伤的原因。在创作《秋刀鱼之歌》的4个月前,佐藤写了《殉情诗集自序》,寄托了自己极度思念千代的心情,字里行间流露了无论如何也掩饰不了的心痛和对爱人的想念。
他这样写道:“人生路行至半途,却走入了幽暗的森林里。我的心绪万分落寞。我的心如同碎成片的玫瑰在低吟啜泣。心中事、眼中泪、意中人。儿女情长牵挂至极,最终化成诗歌聊以表意。”
那个时候的佐藤,看到一颗蜜柑,都会联想到自己曲折的感情。
他曾经在《叹息》第五章里这样写道:
蜜柑林里面
夏天蜜柑的枝芽儿还细嫩
却快乐地
支撑着大颗的果实
我也在支撑着
又浓又重的哀愁
和我们爱的果实
佐藤极度苦闷,在《写给某人》这首诗里,他坦白道:“说真的,我想做一个梦,想做一个把你的丈夫杀死以后的梦”。这份苦涩的爱恋,终于在佐藤38岁那年,修成正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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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佐藤与千代之间的感情,自然不得不提谷崎润一郎。这是一个复杂的三角故事。
谷崎年轻时喜欢上了一个艺伎。可是,这个艺伎已经被人包养。所以,她把自己的二妹介绍给了谷崎润一郎。这个二妹就是千代。但是,结婚后,谷崎并不喜欢贤妻良母型的千代,反而迷恋上了妻子年仅15岁的妹妹圣子。
那时,谷崎决意与圣子在一起。他与圣子之间的这段养成式恋爱就是小说《痴人之爱》的原型故事。不知是出于一种扭曲的责任感,还是出于对妻子的愧疚,谷崎撮合了妻子和自己的好友佐藤春夫。然而,当这二人终于生出情愫的时候,谷崎又由于遭到圣子的拒绝,转而向妻子千代请求复合。
然后,佐藤与他人结婚,那年他32岁。可是这段婚姻只维持了6年。
离婚当年,38岁的佐藤欢喜地与千代结婚了。
这就是著名的“细君让渡事件”,又称“小田原事件”。这个事件说起来也是神奇。谷崎润一郎、千代、佐藤春夫三个人共同发布了联合声明,向亲朋好友声明谷崎与千代离婚,同时佐藤与千代结婚。
*本文部分内容参考岚山光三郎的《文人好吃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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