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烟,又似云,飘飘悠悠,摇摇荡荡,悬浮在那山的腰际,覆盖着那山顶的葱绿,连同那裸露的矿床。
有时,那雾又像被风托起的棉花,一团一团的,蠕蠕蛹动,用轻柔的手,抚平那凸凹不平的矿石。有时,那雾又像想象中天庭降下的白气,一缕缕,一条条,侧风阵阵,清爽迷人,醉了那沉睡的矿石。
凿岩机的声响,把那浓浓的雾震开两丈方圆的空隙。那靠近边缘的雾,淡淡的、轻飘飘的,仿佛要逃离那又大又黑的机器;那离空隙较远的一点雾,浓浓的,层层叠叠,却经不住诱惑,想看一看那响着声音的怪物,拼命地往前挤。
呼一口气,那一朵朵的棉花就悠悠地游进嘴里,塞得满满的。晃一晃身子,那白色的屏幕就被撕成一朵朵的蘑菇,悠悠的往那红色的安全帽上跳,摆弄着优美的舞姿。
那奔驰在浓雾中的载重汽车,来来往往,轻捷灵巧,看不见汽车轮子,也看不见路,就像云海中飞翔的雄鹰。雄鹰装载着希望,把浓雾推着倒进原矿仓。
太阳偷偷爬上山顶,那雾仿佛有意跟阳光过不去,越来越浓,越来越密,把凿岩机、矿工和载重汽车都浓缩成一团白光,堵住阳光前进的路。太阳气得抽疯,左右摇摆,脸惨白惨白的,圆圆的,跟十五的月亮一样。
雾,在矿山横冲直撞,纵横捭阖,树木花草,矿石泥土,无不留下他的足迹。雾跳跃着向矿山的每个角落冲去。然而,一座现代化的厂房挡住了雾的去路,那是流水作业的矿石加工生产线。雾恼怒了,攒足劲拼命向前冲。雾不相信这东西会挡住自己前进的道路。但是一次次的进攻,都被轰鸣的机器声击得粉碎。
雾在厂房外排徊。雾在思考着如何扫清前进路上的障碍。厂房里的矿工似乎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他们在自己的岗位上认真、紧张地工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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