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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侦探狄仁杰】还如一梦中 02

【名侦探狄仁杰】还如一梦中 02

作者: d530f348fdfc | 来源:发表于2017-05-17 15:56 被阅读0次

    *涉及CP:狄白。

    *《名侦探狄仁杰》的民国AU。

    *人物关系大洗牌。

    *不喜勿入。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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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原有斋

    武姨常说,她一个妇道人家,身在乱世之中,做得最成功的事情,就是在三年前帮助她故去的先生谈妥了一笔生意。可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意,武姨一直神神秘秘缄默其口。

    狄仁杰还是偶然从晓梦那里略微知晓的一二,听晓梦说,这笔生意,她妈妈谈了整整七年。当时狄仁杰还笑,笑什么生意要是谈了七年还不早黄了。晓梦亦是笑,只不过她的笑里就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那日多亏武姨从隔壁26号听见动静赶来调和,这才阻止了一场两房客至死方休的闹剧。狄仁杰刚想埋怨武姨怎么没有及时把新房客介绍给他,可转念一想,是自己跟做贼似地从外面溜回来,人家武姨倒是想给他介绍,可是缺了时机。

    自知吃了哑巴亏,再加上在外游荡一整天也没能依了武姨的心意找到一份合适的工作,狄仁杰黑着张脸,站在墙边,一言不发。武姨倒也没有追究狄仁杰找工作的这件事,她拉过白元芳,把这位刚留洋归国的白先生介绍给了狄仁杰。

    看起来满腹经纶的白先生推了推眼镜,露出了手腕处不小心沾上的墨点。

    狄仁杰看在眼里,警惕心落了大半。原来只是个留学归国的读书人,他心想。他点点头,伸出手,两人算是正式认识了。

    四月初,气温渐渐回暖。上海仿佛一个孤岛,漂泊在战乱的汪洋大海里。先生们拿着《大公报》在租界里讨论着当天的战情局势,太太们躲在花园洋房里一边喝着下午茶一边讨论谁家的旗袍缎子美。

    当日吃早饭时,白元芳拿着《申报》风风火火地闯入了26号的餐厅内。武姨喝着豆浆,右手边的座位前摆了一杯给白元芳准备的牛奶,心想着他刚留洋回来,不见得喝得惯其他东西。他把报纸翻到头版,指着上面右下角的一则报道兴高采烈地说,这是他给《申报》投的稿子。他在国外学的是文学,靠稿费也不是养不活自己。

    狄仁杰听闻,凑过头去看。

    但他的注意力并没有落在白元芳指着的右下角,而是落在了头版头条的位置。

    上面写着著名歌星云缥缈从日本回沪,回沪前,大费周章绕道伪满。末了,报道附了一张这位著名歌星的照片。狄仁杰指了指那张照片,问他俩知不知道这个云缥缈是什么来头。

    白元芳刚刚回国,对国内的这些人情世故一概不知。他看着报纸上的黑白照片,只能模模糊糊看清云缥缈的五官轮廓,只觉得还算个容貌秀丽的女子。武姨搅了搅碗里的皮蛋瘦肉粥,面露鄙夷:“什么著名歌星哟,就是沾了她叔父的光。”

    她叔父?

    狄白二人对视一眼,提起兴致。

    武姨放下汤匙,指着报纸上的照片,“这个云缥缈本名汪筠青,是那位汪主席的侄女。早些年在日本留学,后来因着喜欢唱歌就摇身一变成了‘著名歌星’,只不过这‘著名歌星’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了的。”

    狄仁杰转念一想,既然是汪主席的侄女,那么回沪之前绕道伪满也自然可以理解。想来这位汪大小姐定是去伪满领略了一番她叔父参与的大东亚共荣圈。

    “哎……武姨,你怎么知道这个云缥缈就是汪大小姐的?”白元芳不解,追问道。

    武姨耐人寻味地笑笑,直言她在这位汪大小姐小的时候见过她一面。

    那是好多年前的往事了,那时顾长官还健在,武姨以顾太太的身份随顾长官一同出席了蒋委员长的生日宴。在生日宴上,武姨见到了还是小姑娘的汪大小姐。

    “她那个时候唱歌就蛮好听的。”武姨吹了吹汤匙里的热粥,一勺饮下。

    后来一次白元芳问起狄仁杰,他们的女房东究竟是什么来头。其实狄仁杰知道得也不甚清楚,只知道武姨是国军一位姓顾的长官的遗孀,三年前促成了一笔谈了长达七年之久的生意。

    什么生意能谈七年?

    白元芳不禁在心中盘算。倘若狄仁杰说的都是实话,那么这笔生意是从1931年开始谈,谈到1937年才将将谈妥。

    一个令人不寒而栗的想法突然闪进他的脑内。

    从31年到37年的这七年间,的确有一件事称得上“生意合作”这四个字。

    ——第二次两党合作。

    发展银行这日来了个大客户,客户复姓诸葛名王朗,是个从北平来沪的古董商。他此次来沪,是想存几件稀世珍宝在租界银行的保险柜里,免得好好的绝世宝物在北平惨遭战火洗礼。这位诸葛先生能和发展银行联系上,还得多亏京城收藏界的侗五爷从中牵线搭桥,否则这等好事也不能只落在发展银行一家头上。

    方念鸾作为发展银行的董事长,自然十分重视这笔生意。

    可天不遂人愿,在这么一个谈生意的关键当口,方念鸾害了偏头痛,坐在方公馆的沙发里稍微一动就疼得骨头欲裂。这日伪政府休假,方起鹤在家闲来无事,见到长姐这般模样,一通电话打到圣约翰大学附属的医院里,请来了平时同伪政府官员有所往来的雷医生为方念鸾看病。

    方念鸾放心不下发展银行的生意,特地拜托方起鹤去银行那边看看。方起鹤临行前,不忘嘱咐他换套新西装,对诸葛先生的态度得好一些。

    诸葛先生可是贵客,怠慢不得的贵客。

    方起鹤轻车熟路地上了车,黑色轿车奔轶绝尘,转眼间消失于触目所及的范围之内。方念鸾心中隐隐担忧,也不知是否是因为病痛折磨让人莫名得患得患失。

    不多时,圣约翰大学附属医院的救护车驶入方公馆的院子。车上下来一个年轻女人,带口罩,穿着白大褂手拿医药箱。她向方公馆的仆人说明了情况,解释自己是雷医生的徒弟,雷医生前一宿喝醉了酒从楼梯上摔下摔断了胳膊,无法出诊,只能让她这个做徒弟的暂时出师。

    仆人把消息一字不差重地复给方念鸾,方念鸾没说什么,只是摆摆手,让那个年轻女医生进来。

    女医生见客厅只有她和方念鸾二人,这才略显调皮地取下口罩,将姣好的面容暴露在空气之中。“念鸾姐姐,别来无恙呀。”她说。方念鸾在看清她的容貌时,难以抑制,倒吸一口凉气。

    记忆里白家的女儿还是十五六岁的少女模样,后来她被送出国留学,也就有几年没有再见了。如今,原本应该在国外留学的人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饶是方念鸾商场沉浮多年,也难以波澜不惊稳住心神。刚想把白家女儿的名字惊呼出口,却见她把手指移到嘴边,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念鸾姐姐,我现在的名字叫白洁。”

    原来白洁是个化名。

    “国内这么危险,你怎么不好好留在国外读书啊。”方念鸾半是埋怨半是怜惜地数落着白洁。白洁一边笑笑一边将这令人苦恼的关心听在耳里。她打开医药箱,取出一枚止痛片,就着白水交到方念鸾手里。

    她没有直接回答方念鸾的问题,反而避重就轻,问了方念鸾一个问题。

    她说,孙先生托我问问你,山城的茶花开了,你喜欢哪种颜色的?

    不知为何,白洁的归来让方念鸾心里很是不安。

    不同于白元芳的归来,白洁的归来更多了几分遭人算计的意味。

    她同重庆方面往来密切并不是一个隐藏多深的秘密。至少这件事情方起鹤知道,她的老同学狄仁杰也知道。

    她的前男友姓孙,重庆国民政府的人。

    在这个日方同伪政府联合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今日,跟重庆分子扯上关系并不是一件特别明智的选择,尤其当方念鸾还是一个颇有财力的商人的时候。任何和重庆方面的往来都会被极司菲尔路上的恶鬼扣上“抗日分子”的帽子。更何况,方念鸾的确是在利用发展银行完成对敌占区的资金消化,达成重庆方面的物资采购。

    在这种情况下,她和重庆方面的关系就变得敏感起来。任何一个知晓这一层关系的人,都有可能成为将她推向魔窟的凶手,无论是有心还是无意。

    她有好几年没有见过白洁了,并不能肯定白洁是否还是记忆里单纯善良的模样,也不能肯定在这种节骨眼上能否像过去一般完全信任白洁。

    所以,她选择装傻。

    “哪个孙先生?是永安百货的孙老板吗?”她把白洁给的药握在手心,没有服下。防人之心不可无。

    白洁注意到她的这个小动作,刚想解释什么,可解释的话梗在心头化为一声叹息。

    算了,现在的确不是一个适合摊牌明说的好时机。

    与此同时,租界的发展银行里,方起鹤见到了那位方念鸾再三强调其重要性的诸葛先生。

    方起鹤去得稍晚,彼时诸葛先生已经坐在董事长办公室里等他。他捧着一盏茶,青花瓷茶盏盛着,碧色绿叶沉沉浮浮。通常来说,这种老式茶盏并不会出现在发展银行,除非,就连这茶盏都是诸葛先生带来自用的。

    诸葛先生也戴着一副金丝圆眼镜。与白元芳不同,白元芳就算戴了眼镜,那也是一个彻彻底底的少爷模样,而眼前的诸葛先生身着长衫,骨子里就透着斯文二字。

    如果说这世上还能有人担得起“腹有诗书气自华”这句话,那诸葛先生一定在这些人之列。

    “方先生。”那人缓缓开口,面上挂着笑意。方起鹤过去从未和这些北平来的讲究人打过交道,一时间竟像个初次步入社交场合的毛头小子,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诸葛先生注意到了这份无所适从,于是,他出声四两拨千斤地将之化解,“合同的事我已经和令姐谈得八九不离十。此次前来,主要是想亲手将几件藏品放进保险柜里,还要劳烦方先生前方带路。”

    方起鹤这才注意到他的脚边放着一个楠木盒子。

    可那楠木盒子里装的并非方起鹤意料之中的绝世精品。那楠木盒子只是诸葛先生用来装茶具的盒子,真正的绝世精品他自然是随身携带。方起鹤领着他来到保险柜前,合同里写着,诸葛先生此次租下的是第2048号保险柜。方起鹤把钥匙交给诸葛先生,正欲转身避嫌,却见诸葛先生对他招招手,让他也踏进保险库。

    正不解其意时,只见诸葛先生从长袖里掏出一对鸳鸯佩。

    玉佩通体雪白,似是和田白玉。

    玉佩之所以叫做鸳鸯佩,是因为这一对两枚玉佩合在一起可以拼成一个圆,而分开,则各自为半。大体同徽州的合欢桌一般。

    方起鹤对文玩略懂一二,见诸葛先生带来的这对玉佩并无土沁色,像是一直留在主人手里把玩的玩物。可看这玉器的成色和雕工又根本不像是近代的产物,心生好奇,不免发问。

    诸葛先生展颜,没把他当外人。

    “这玉佩是唐朝的,因是家传,所以才没有土沁色。”说着,他又指了指楠木盒子里那些方才刚用过的茶具,“那些有猪油冻釉面的是之前海里捞的。”方起鹤顺着他的手看向那些瓷器,绘龙纹,行笔流畅。龙鼻为猪鼻形,是典型的明中期龙纹。他只觉两眼一黑,明中期的青花瓷器就这么被诸葛先生随随便便当做日常用具。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方念鸾为何再三强调诸葛先生是贵客中的贵客。

    身为伪政府的官员,方起鹤平日里没少结交一些达官显贵,再加上他自己的家境也十分优渥,所以平常从未有过今天这般感觉。像诸葛先生这样有钱到这种地步,不拿珍宝当珍宝的人,确实不多见。

    倘若方起鹤此时稍加多想就会意识到,一对玉佩从唐朝被它们的主人保存完好无损至今,其间经历战火纷飞无数,它们的主人该是花费了何其多的心血。

    “对了,看方先生的样子,也是懂文玩的?”

    方起鹤连连摆手,他也只是略知一二。在大家面前,不过班门弄斧,丢人而已。

    几日后,上海经历了连着一周的阴雨绵绵终于放晴。

    地面渐渐褪去了潮湿的深灰色,在暖阳下,化成干燥的浅灰。十里洋场依旧热闹非凡,苏州河的水位也降了一些。那些在雨天嚷嚷着要从外白渡桥上跳桥的小姐们也消停了下来。如若不是《申报》和《大公报》上接连不断报道的北地战事,沪区的粉饰太平还可以持续得更久一点。

    诸葛先生趁着下雨的日子闲来无事,去霞飞路盘了间店铺准备在沪开一家古玩分店,坑坑那些意图不轨的洋人的钱,美哉快哉。

    分店的名字他都想好了,就叫“原有斋”。

    开业剪彩当天,他特地将请帖送到发展银行,请了方家姐弟过来捧场。方念鸾看店址位于霞飞路,心底便起了顺路去探望白元芳的念头。那日本来该让方起鹤从机场接到白元芳后就把人带回方公馆,再不济,送去远东饭店也好过让他一个人在外面租房子住。

    方家姐弟走得偏早,刚吃过早饭就从方公馆启程。按照方起鹤提供的地址,他们很快就到了霞飞路1657弄25号。这天是个大晴天,狄仁杰抓了叠简历上街继续找工作,白元芳闲来无事,嬉皮笑脸地从武姨家顺手弄了块奶油小方带回25号。可真等他进了25号的门,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纨绔子弟的模样。他收敛神色,三步并作两步跨在楼梯上,奔到阁楼捣腾电台去了。

    至于那块奶油小方,则是被孤零零地摆在餐桌上等待垂青。

    方家姐弟在石库门前下了车,四月的早晨尚冷,车窗玻璃上起了层薄雾。二人一前一后走在石库门里的青石板路,抬着头,寻找那块刻有25号的铭牌。方念鸾走得疾,且将全部注意力放在搜寻25号上,没成想差点撞上一位准备上街买菜的妇人。她一个踉跄,多亏被方起鹤在后面扶了一把,这才避免扭着脚。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妇人,只觉身形十分眼熟,可就是想不起以前在哪里见过。

    她问方起鹤,方起鹤亦是摇摇头,“大姐兴许以前在生意场上见过。”

    还没等方念鸾反驳,便听见方起鹤沉沉笑了起来。他指着方念鸾身后刻着“25号”的铭牌,笑言踏破铁鞋无觅处。

    白元芳也不是吃素的,在国外训练出来的警觉性早在方家姐弟将车停在石库门的时候就已上线。他放下遮挡电台的帷幔,快步下楼,躲在自己二楼卧室的窗帘背后,掀起一角,偷偷观察着街上的情况。眼见方家大姐同武姨差点撞上,方家姐弟二人在25号的门口嘀嘀咕咕说了几句。

    他突然想起自己还留了块奶油小方放在餐桌上,若是被人看见问起,一时半会还真不好解释。连忙下楼,趁25号门铃响起之前端着奶油小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十几秒后,门铃如期响起。

    白元芳放下吃了几口的奶油小方,拿着沾着奶油的叉子不急不慢跑去开门。开门的刹那,还拿出老上海那些风华绝代影星的演技,生生演出了又惊又喜:“念鸾姐!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忙人吹到我这来了?”一边说着一边让出一条路来。

    “我不忙,忙的是小白你啊。”方念鸾踏进屋内,上下打量起这套房子。从房屋结构打量到桌上摆件,看完啧啧怨怨:“回国这么久也不知道来方公馆看看,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跟姑父姑妈交差呐。”白元芳听闻,也不再去跟方起鹤使眼色,连忙赔着笑脸跑到方念鸾身后给她锤肩赔不是。

    “让你住去方公馆嘛,你不愿意;住去远东饭店嘛,你也不愿意;怎么最后跑到这么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住着。”

    “这样比较接地气,对,接地气。”

    方起鹤偏过头,不想去看如此狗腿的白元芳。没成想方念鸾正好回头,看见了他的生无可恋。

    “你们啊,我是管不了了,都长大了,不听话了。”接着方念鸾又把话头移到了白家妹妹身上,她想知道白元芳究竟知道不知道他这个妹妹已经回国返沪,甚至,还是以“白洁”的身份回来的,“对了小白,小妹最近怎么样?”

    白元芳不解,心想自家妹妹应该还在苏联过冬。他将自己知道的原原本本告诉方念鸾,没成想方念鸾又问了他一个问题。

    她问,你上次见到小妹是什么时候?

    上次?那得说到年初去了。

    苏联人不过12月的圣诞节,他们东正教的圣诞节是每年的1月7日。正巧这个时候白元芳在英国放了冬假,越过海峡到达广袤的欧洲大陆,从法国坐上火车,几天几夜过后便到达了莫斯科。

    那日,几乎所有在莫斯科居住的市民都会启程前往救世主大教堂聆听东正教新一年的钟声。白元芳和妹妹约在普希金广场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面前矗着普希金的雕像,白家妹妹提起这广场几年前还有个特别的名字——苦行广场。

    当时,白元芳是化用佛经里的一句话回答妹妹的。

    他说:“人生即苦行,众生皆苦,何惧之有?”

    白家妹妹听后,噗嗤笑出声来。她打趣白元芳,说她哥怎么在英国读书读了几年,非但没学会莎士比亚的五步抑扬格,反而说起之乎者也更是信手拈来。

    白元芳说,那叫故土难离,文化使然。生于斯,长于斯,必将死于斯。

    方家姐弟同他寒暄片刻,眼见着时候不早,二人起身告辞。临行前,方念鸾向白元芳打听了一个人。她问白元芳认不认识弄堂里一个身量比自己稍矮一些的中年妇人。白元芳亲眼目睹了她是如何差点撞上武姨的,心里一盘算,也没多心,就原原本本告诉方念鸾她说的那个女人是自己的房东,姓武。

    方念鸾想了想,她倒不认识姓武的,不过记忆里好像有个姓顾的和今日撞见的女人差不多。她没再多问,启程告辞,转身参加诸葛先生的开张剪彩去了。

    狄仁杰这日春风得意地回来,刚一进家门,就向白元芳宣布了个好消息——他终于找到了工作。工作地址位于霞飞路,是个新开张的古董店,店名叫“原有斋”。狄仁杰估摸着这名字取自“楼未起时原有鹤,笔从搁后更无诗”。老板也是个文人,复姓诸葛,招他在店里敲算盘当会计。武姨听后没说什么打击人的话,只是觉得屈才。原本好好的一个租界银行的部门经理跑去古董店里做会计敲算盘,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被门挤了。

    “你说你这是图什么?”武姨夹了筷笋子,搁在碗里,不明所以地看着自得其乐的狄仁杰。

    “我就图活命。”狄仁杰笑笑。

    “你以为古董店就完全安全了?”武姨反问。

    “这个国家已经没有哪里是完全安全的了。”狄仁杰吃下碗里最后一勺小炒,端着碗碟入了厨房,留下餐桌上心怀各异的二人。

    对于武姨而言,更多的是叹息大材小用。可对白元芳而言,这种完全的利己主义才是最为危险的存在。吃了两口白饭,感觉索然无味。他端着碗碟亦步入厨房,把它们放入水槽,眼见流水冲在油污表面,冲散了污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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