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儿子第一次谈论生死

在我的家乡，安徽中部的一个小城镇，农历十月一号的前后几天是悼念已故之人的日子！晚饭后，与妈妈商量着第二天给外公外婆烧纸的事，在一旁玩玩具的儿子突然问我：“妈妈，姥姥（lǎolǎo）呢？”我愣住了，没想到儿子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外婆刚去世一个多月。她去世前，周末我也常带儿子去看望他，可是外婆的葬礼我们并未让儿子参与，怕孩子被当时悲伤的气氛吓到。三岁多的儿子已经懂事，听我们谈论起外婆，也禁不住问。可是，我如何跟她说呢？ “姥姥（lǎolǎo）去世了，到另一个世界了？” “去世是什么意思？” 我本以为可以敷衍过去，可是儿子却寻根问底。我的脑子迅速的搜集语言，此时发现我的语言如此匮乏，我赢如何与孩子谈论生死。显然，躲避并不是好的方式。我努力尝试着组织语言。 “去世，就是说，一个人从我们生活的世界消失了，她到天上去了，变成星星，每天晚上还可以看到我们，我们抬头也可以看到他们......” “我不想让姥姥（lǎolǎo）去世。我不想让姥姥去世......”儿子几乎哭着说。 “可是，我们每个人以后都会去世，都会到另外一个世界生活！” “那我们也会吗？” “对呀，等我们很老很老的时候，我们就会去另一个世界！”我停住了，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如何跟三岁多的孩子谈论生死。他突然哭着跟我说：“妈妈，我不要变老，我们都不要变老，我不要妈妈变老，爸爸变老，姥姥变老......”儿子如此大的反应超出了我的反应，他已经嚎啕大哭，幼小的他可能稍微体会到“去世”就是代表离开，代表分离。我搂住他，轻声的安抚他：“我们要很久才能变老呢，爸爸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关于生死的问题，我仍不能坦然面对，何况一个三岁多的孩子。一年多以来，外公外婆相继离开，每每想到他们，依然会情不自禁的泪眼婆娑。依稀感觉他们还在，与妈妈的谈话间，总会常常出现“以前外公(外婆)喜欢.....”。在外婆的坟前，我失声痛哭，外婆的离去让我意识到，她与外公都永远的离我而去，我未来的喜怒哀乐他们都不会参与了。外公走后，我想着还有外婆在呢，可是现在他们都去了另一个世界。 儿子还小，我并不想那么早与他谈论生死。虽世事无常，只希望我们都怀有一颗感恩之心迎接每天的朝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