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还记得那个你曾经偷偷喜欢着的人,躲在角落里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为他欢喜、忧愁,每一天的早晨都期待着再次见到他的时刻,欣喜、激动。那些不可名状的悸动的心情,像一种信念,只要看到他还在微笑,就觉得这个世界每天都春暖花开,清香馥郁。
一个人的天空只是蓝色的,当心里还藏着一个让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时,白云总是泛着桃花悠悠飘过。这便是我喜欢一个人的感觉,自知、自足,没有过多的牵扯,像茉莉一样纯洁动人。虽然,这只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不可言说的秘密。
没上大学之前我总觉得未成年时的爱情是一种秘密,不应该被拿出来晒在阳光里。暗恋就是绝密的秘密,自己一个人知道,无论是喜是悲都自己一个人承担着就可以了,说出来有一种很丢人的感觉。以前看的书上说:暗恋就像屁股上的痣,只有自己知道。上了大学之后,谈恋爱变成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当我还用不平常的心态看待它的时候,我就显得很不正常,甚至有点心理扭曲。
大一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也似乎没有被谁喜欢过,或者,我不知道谁喜欢我,当然,也没有人写过情书给我,17岁之前的青春只是我一个人的独角戏。看到路上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情侣,心底泛滥着羡慕。
时间真的是个奇妙的存在,当我现在再次想起那段不知道是不是暗恋的经历,第一次认真地、完整地描述出当时的感受,思路清晰地不像话,藏在心底的事情浮现出当时的样子。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明明这几年几乎都没有想起过了,或许,这就是人家说的:不是不记得,而是不想记得。
现在,当我再次回忆起来,已经没有当时的羞涩和不自在,好像在讲一件别人的事一样平静、自然。
2006年,那时刚上初一,我们班有一个长得很秀气的男生,长得也不算帅,看起来很腼腆的样子,后来接触多了,觉得他也是阳光少年一枚,而且很少有男生长得比女生还白净,是那种漫画里的男主才有的清新气质。
开始注意到他是在开学不久一次打扫卫生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并不认识他。扫地的时候看到一个桌子上有一本印着竹子的绿皮笔记本,因为我也有一本一模一样的,当时觉得很惊喜,心里想着:怎么会有人跟我用同样的笔记本?就随手翻开看看,里面是一些铅笔画的卡通画,我像发现了更新奇的东西一样,开心、激动,我的那本笔记本上也是我自己随手临摹的卡通画。
事情是多么的巧合,小小的我开心了好久,就好像找到了另一个自己一样,心里的激动无法言喻,胸口跳动的节奏慌乱了心绪。像风过林梢的动荡,窸窸窣窣的声响让我凝望,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想要知道他是一个怎样的人。
站在教室门口等着同学们差不多都进去了才跟着进去,装作自己是才要进教室一样,走到座位前,借着擦凳子朝着后面打量。看到他的时候脸烧得快要爆炸了,他低着头看着书,并没有发现我在看他,紧张的赶紧坐好。手心里捏着的纸被汗凚的潮湿,不知道该干什么,随手胡乱的翻书,心慌得一塌糊涂。
之后,我开始刻意地注意他。因为他坐在我后面,每次转过去假装跟后桌的同学说话,偷眼看看他在干什么,后桌的同学总说:“你看啥呢?”我总急忙摇头,再扯出一个莫名其妙的话题转移她的注意力。有时候在看向他的时候,他正好也看过来,我也会装作若无其事的继续和同学说话,心里却已经泛滥的不成样子了。也许就是从那时候情窦初开,向往一场爱情,或者想要有一个关系不一般的男生朋友。
我印象深刻的一件事,是在学校文艺表演前,班主任找会跳舞的同学,他是唯一一个被推选出来的男生,他跳了一段类似新疆舞的舞蹈,同学们都围在一起看。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心跳的极快,脸上像发烧了一样,好像被围观的是我,紧张到不行,慌忙挤出人群站在教室外面吹风,靠在教室外的墙边透过窗子看他。此后,站在人群里注视着他,成了我每次关注他的状态。
后来在每次开班会的时候,他都会被点名去跳舞,当我开始看他跳舞不脸红的时候,我们说了第一句话。那是在期中测试后座位调整的时候,他被调到了我后面,每次上课的时候,他都会把脚搭在我的凳子上摇。
有一次在上自习的时候,摇得我不耐烦了,我转过去弱弱的说了一句:“哎,能不能不摇我的凳子。”
他一副“不关我事”的样子,看了我一会,淡淡的说了一个字:“嗯。”
我转过头,脸烧的没办法静下心看书。不一会儿他又开始摇,我心里忐忑的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也下不了决心再转过头说一遍,感觉整个人都被摇得不对劲了,拿着笔在作业本上什么也没写,就那么静静地被摇着。快要下课的时候,他也不摇了,那时候感觉就像突然在很认真投入的想事情时被突然打断了一样。很奇怪我到现在都记得那种怪怪的、如同被剥离的感觉。
自从坐的近了之后,我们说话的机会也慢慢变多了,偶尔有时候会在下课后打闹、嬉笑。我至今保存着因为写黑板报时他送我的彩笔颜料。那天我们和另外的两个同学放学后留下来写黑板报,他拿着那本绿色的笔记本找可以用的图画,看着他站在桌子上写字画画的背影,我站在旁边给他递粉笔,那一刻的幸福水一样在心里漫开。写完之后,有一个同学看他的笔记本,我凑在旁边给她说:“我也有这样的一本笔记本。”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他的表情我至今记得,愣了几秒钟,看着我,然后把那些颜料递给我,“这些给你玩吧。”我没有拒绝,接过来装作没什么大不了,说了声“谢了”。然后把那盒颜料保存至今。
总会回忆起在课外活动一起打羽毛球时他的笑脸,还有冬天在雪地里打雪仗时的无忧无虑……我们的关系似乎也变得很好,那时我确实觉得,我们关系不错。
2008年,初二的夏天,因为跟班主任发生冲突,我被调到最后一位一个人坐,那段时间,几乎全班没有一个人会主动和我说话,他也没有。当时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想,有一句话说得特别合适,“我喜欢你,与你无关”。一个人坐在后面,每次看到他和别的女生依旧照常玩闹,心里酸酸的,只是那时还不懂那是喜欢,只是觉得属于我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想来那时很搞笑,本来就不曾属于我,又何谈被占走。就这样,距离远了,我们的关系也变淡了。
初三第一学期,换了班主任,我也被换回到前面的座位。很巧,临近中考的时候他变成了我的前桌,关系也慢慢变好,只是我再不像以前那样爱说话。就在那时候,我觉得我还是喜欢着他的,他的一举一动也还是牵动着我的注意力。会在听到他和别的女生谈话时抬头看看是谁,会在他站在楼道里时也跟着出去,会在上课时盯着他的背影忘记了听课……
那会还都没有手机,也更谈不上留QQ号,中考后我们也就再也没见过了。听说他考得很好,去了兰州的高中念书。他总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偶尔听到以前和他关系好的同学说其他,还是会激动。
2010年,刚上高二的时候,又听说他转回了我们学校,小小的学校我们很少碰到,偶尔看到了也不会打招呼,低着头匆匆走过。明明教室就在旁边,却连偷偷看看他的勇气也没了,他还是在我的梦里不是出现,我们在梦里总是有很多说不完的话。
2012年,高三的时候,听说他考得不错,去了河南的大学。我听不到任何有关他的消息,也不会去打听他的近况了,有时听同在河南的同学说起他,我也只是笑笑。
现在,他也只是偶尔会出现在我的梦里,醒来之后很快就会忘记。
这应该算是暗恋吧,那时那么在意的人,也从未想过要向他表白,那种单纯的好感让现在的我觉得羡慕。现在回忆起来,原来小小的自己,那时候心里住着一个人,流转了多少个四季,时间消磨着记忆和情感,丢失的懵懂爱恋,也只是我荒芜青春的一首插曲。
回不去的年少时光里,被湮没了的单纯爱恋。当我可以把它当做故事告诉别人的时候,我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羞涩女孩,我很感激在我的少年时光里曾经喜欢过那么一个男孩。南风过境,浸染了春色,不是也会有它吹拂不到的地方吗?所以,我也从未介意,路过我的荒年的那个少年从不知道我的思恋,幸好,那只是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属于我的青春的,关于那段青葱岁月的,独家记忆。
也许未来某一天,我们再遇见,聊起曾经的校园生活,我希望我能大方坦然的跟你说:“嘿,我曾经很喜欢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