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的短篇小说《飞鸟》讲的是：许宝、方昌和我去河边放羊。许宝提议去学校把老师尚秀珊揪出来斗争一会儿，解解闷。已经商量，我们去敲尚秀珊家的厢房门。校长也无法阻挡我们，我们押着着尚秀珊，不顾她生病与否，一步一步地挪，沿着胡同，向河边走。她嘴里还发出嘤嘤的哭声。河滩的葵花地边，我们躲在肥硕的葵花叶片遮出的阴凉里，让尚秀珊在毒日头下晒着。许宝大叫：“打倒尚秀珊！尚秀珊不低头，就叫她灭亡！”“我咬着牙，瞪着眼，蹦了一个高，揪住了她的头发，使劲往下一拽，她的头一下子耷拉下来，腰也随着弯了。”方昌把尚秀珊的头按得更低了些。许宝用湿泥巴打在尚秀珊的头颅上。尚秀珊昏死后，我们掐了葵花叶，剪成筒状，从河里盛来水，把尚秀珊泼醒。许宝用“A.f”恐吓尚秀珊，逼迫尚秀珊说她第一个男人被枪毙后，她把他的干了，藏在墙缝里！傍晚，我回家了，院子里打扫干净，饭桌摆在老梨树下，一家人都坐在树下，不说话。娘骂我我伤天害理，爹用一把铁锹抵到了我的脖子上。我的小命悬着的时候，奶奶拄着拐杖走进了院子，她颤巍巍地，举起拐杖，拨开爹手上的铁锹，她捡了一个古（故事）：从前有老两口，老婆子死了，撇下老头和一个儿子。老头舍不得老婆，就把老婆的家什用剃头刀削了下来，放在房檐风干了，找个小木盒装起来，有空拿来看看，就跟看见老婆子一样。儿子长大娶了媳妇，以为老头在木盒里藏了宝，后来儿媳把那家是6个猫吃，捉了只麻雀钻进木盒里，老头下地回来又去看漠河一团毛茸茸的东西飞走了，老头最后哭着说，多年的老逼飞上天了，最后奶奶讲完了古说：“你们为什么不笑？”
先说题目《飞鸟》，我以为是写一只鸟天上飞的鸟，可是读完小说才知道飞乌是生殖器的意思，与现代汉语“屌”字。“鸟”是有双关含义，读完小说才明白我们都被幽了一默，但这个意思的读音常是diao（三声）。中国古代四大名著《水浒传》中“鸟”字很多。花和尚说：“你这个鸟人也敢拦爷爷我？”花和尚说：“你那伙鸟人，你要瞒洒家，你等都是什么鸟人？”武松说：“你这厮鸟蠢汉。”李逵说：“没你娘的鸟兴，谁家的儿子，敢顶爷爷的姓名胡来？”
小说的背景是批D。选取的是学生批斗老师尚秀珊。回家后，母亲骂我，爹用铁锹抵到我的脖子上，奶奶举起柺杖，轻轻拨开爹的铁锹，讲了个很俗的“老屄飞上天”的故事。为什么要以这个奶奶的故事结尾呢？情理之中、意料之外是莫言短篇小说的特点，这部小说也不例外。母亲骂我，爹用铁锹抵在我的脖子上，说明人间还存有尚未泯灭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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