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养不了鱼,黄河鲤鱼味道鲜美,却是因了黄河里的黄泥沙。而河南民权县边,万里黄河故道,黄沙苍苦,人工栽种的旱杨根根营养不良。
那年毕业该去的去处不愿意留,木木然混沌沌去到了民权一工厂。春天里,蒙擦擦地和本地熟路的同单位的几个同事去踏青。路过一村落,竟是那么萧条,萧条得还不如电影“地雷战”里的破旧村庄。
不知道为什么竟然钻进一农户家,一间土屋,和我儿时居住过的老屋一样结构,只是屋里没有隔墙,床、灶台、屋内靠门后贴墙的鸡窝,一竹篮悬挂于屋梁直垂到头顶上方,抬脚能看见竹篮内的几个蒸馍,已被风干,裂了口子,屋子被常年烟熏的发黑,似乎是蜘蛛都弃用的蜘蛛网,一絮一絮地垂吊下来。所有的一切一目了然,就是不见屋里有人。出来,一中年男人蹲靠着院子里的一棵树,双手抄在袖筒里,闭目慵懒地晒太阳。他穿着那黑棉袄,很是破旧,没有扣子,一草绳扎在腰上。
木木然踏着细密厚厚的黄沙,这是黄河古道上特有的黄沙,没有草。人们在黄沙滩上栽种着旱杨。这种旱杨据说用来制造一次性筷子,而且只能做一次性筷子用,木质太泡。
我感觉不到一丝春天的味道。
在河南我的家乡西峡,那里一年四季分明,最美的是春天。
那是1992年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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