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复地看手机中的这个号码,我该以什么理由给他打电话呢?表示感谢?可是已经谢过了。说我拨错了?怎么会这么巧合。直接问他有没有对象?那会不会显得我太不矜持……要疯了,不就打个电话吗!有什么害怕的,对恩人表示多少次感谢都理所应当,对,打过去。
“嘟、嘟、嘟……”我的心跳随着一声声的响铃加速跳跃,昨天要电话号码时他望向我的那个眼神我一直没有读懂,是开心还是惆怅亦或是别的什么?电话那头无人接听,一阵失落涌上心头,他应该在训练吧或者在忙重要的事情,自我安慰道,他可是大英雄,肩负着使命与责任,怎么可能像我这个闲人。
老妈收拾好我的行李,催促着我搬家,自上次到我简陋的出租房里参观后她就着手为我挑房子,作为家里的掌上明珠,生怕我吃一点苦,可我坚信逆境出人才,对租住条件并无过高要求,老妈却一副拯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大义凛然姿态帮我选好新的房子,就在公司附近,一室一厅一厨一卫,小巧精致,颇有格调。看我入住他们才放心回家了。
收拾好行李,我趴在床上翻看手机,没有电话没有短信,今天都周六了,部队应该也休息了吧,随意播着电视,并没有好看的节目,手机似乎也没什么可玩的,时间走得太慢,闭上眼睛,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刚毅的身影,我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不行,我得联系上他。
电话铃声响到第三声,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传来:“你好,哪位?”闹钟指向21点半,就在此刻,我的心漏跳了半拍。
“嗯…你好…我是、我是叶蓁蓁,就是那个前些天被你从水里捞出来的那个女孩,哦不,是救出来、救出来的…”
…………
对方保持着沉默,我鼓起勇气说:“我想请您吃个饭表示感谢,您能赏个光吗?”
“吃饭就不必了,救人是应该的,况且你也是见义勇为。”
“不行,必须请吃饭……嗯……我是说,这样我才能心安理得,就明天中午吧,只占用您一顿午饭时间,您了一定要来,不然我心里会一定不安的。就这么说定了……”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嘟噜嘟噜说了好多的话。
好,明天见。
我大喜不已,双腿使劲拍打着床,他答应了,我们明天又要见面了。心情美美的敷上面膜,开始翻箱倒柜搭配衣服,看着镜子中那个虽不倾国倾城但也清新脱俗的自己,为自己喝彩:我是最棒的,足以与你相配!
提前了半个小时,我等在约好的地点,从此刻就开始开心,我究竟是着了什么魔,对一个只有两面之缘的男人如此着迷。是恩人的光芒?军人的魅力?男子汉的气概?还是……
门推开,他来了,像一道光照进我的心里,脸越来越清晰,水边那个模糊的身影有了明确的五官和体型,我努力抑制住激动,向他招手:“这里,在这里。”
“这个地方不好找吧?您是怎样的过来的?部队里周六日都休息吗…”我用一系列的发问掩饰自己的局促。
他微笑着望着我,右嘴角处一个浅浅的酒窝:“不用称呼您,我们年龄应该差不多,我今年26。”
“哦…哦…不好意思啊。”我挠挠头,耳根发烫。
“你不必特意感谢我的,我救你和你救小孩是一样的道理,不要有负担。”
“怎么会一样的呢?你是把我从死神手里抢回来的英雄,况且还给我做人工……”我愣在那里,怎么能主动提及这件事啊,难道是提醒他亲了我就得对我负责吗!
我看他微微有些惊讶,似乎对人工呼吸这件事就没放在心上,是啊,拿着手术刀的医生抢救病人时哪管你是男是女啊,我喝口果汁转移话题:“您看想吃什么随便点。”
“你又称呼“您”了。”
“对不起,我又忘了,嗯…你比我大,要不我叫你彭哥吧?”
“可以,你随意。”
他低头看菜谱,侧脸的弧线突兀有致,鼻梁高挺、唇红齿白,胳膊上的肌肉在白T恤下若隐若现,他就是用这双臂膀抱起的我。
他一抬头,与我痴痴的目光相遇,我吞咽着口水赶快转移注意力,天呢,今天你要失态多少次!
这次见面是在他接到部队电话后仓促结束的,没等到菜上齐他就匆匆回去了,面对着他喜欢的菜,我第一次感到了军人的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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