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属羊,其实就是我大哥。
昨日里因为大姥去世,他约定今早来接我去见大姥最后一面。
于是约莫在五点的时候他开车来到我家的小区门口,这是我们七年多来的第一次见面,虽然他就住在三里庵之心城的位置,虽然离我只隔了一个农大的距离。
远远地,我看到一个挺拔的矫健的身影在那里走动,这无疑就是他。这比我在两年前金仕堡教练朋友圈分享中看到的他分明又紧实了些。这和之前的他的身形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一
在他的童年 少年和青年以及准中年时代,他的最大的标签只有一个字:胖。而且通常还微驼着背。
其实我除了童年期的枯瘦,我的青春期则和他一样,只不过我是虚肥,而他看起来是有点壮。就是因为我的虚肥被母亲认为那就是体质好的体现,可其实那时候身体最差,几乎整个秋冬天都在感冒和发烧,被大哥二哥更加嫌弃,说我为什么没有其他家妹妹干净和精神。
当时看起来阳光矫健的倒是我的二哥和小妹。二哥由于身行矫健,屡次被选拔去参加合肥市的中学生运动会,而小妹不知是不是喝牛奶的关系骨骼长得较为粗壮。我们同样的个头,但别人总认为我不过一米六,二小妹则看着有一米六五以上,同时我软弱无力而她则力大无穷,还有她从不感冒。
我从来只看到二哥和小妹灵活的身影和好动的天性,却从无看到大哥在体育上生龙活虎的样子。
他当时最大的爱好是写诗写文章以及参加各样的诗会和文学聚会。在那些活动场所里,他通常是组织者和领导者。在八十年代中后期,父亲很为他在此事上担惊受怕,生怕他从事涉及政治的敏感活动。
后来因为工作原因和生活的压力,他变得越来越胖了,甚至走路都大口喘气。
这个胖子起初连自行车都不敢骑,去九华山例行的烧香拜佛中他肥胖的身体会在电缆车上蜷缩成一团便不时发抖。这种胆小如鼠的做派和他那高大且肥胖的身躯形成极大的反差。
由于工作的需要,他很早就买了汽车,可是他不敢开。于是他就请专门的司机替他开车,就这样竟然接近二十年,期间他换了好几个司机。
二
也就在2008年我去金仕堡健身的同时,他也在这大概的时间开始了健身的旅程,只是我们并不互相知道,因为我是上午去,而他在傍晚去。从这点上,我们的行动高度一致。
直到有一天的假日里,我例外的傍晚去那里的瑜伽室。然后看到一个壮壮的家伙走过来冲我打招呼,我抬头一看:“靠!原来是这家伙!“然后他习惯性的大嗓门在瑜伽室里和人到处说话,搞得就像这一屋子的人都是他的家人似的。事实上他就是这么个人,总会充分的发挥着他的咋咋呼呼的领导力。
后来我我也就无从在遇到。直到在朋友圈看到他和金仕堡教练在植物园一起跑步后的合影照里,我在上面点评说左边那个人是我大哥。于是教练们炸锅了,他们说“假的吧!你那么差劲竟然和他能是兄妹?”
第二天去金仕堡,教练说那个朱大哥就是个拼命三郎,每天都要来骑动感单车,是那种很疯狂的程度。直到有一天,看到朋友圈里的动感单车动图里,有个壮汉随着强劲音乐在很陶醉地骑,无疑那就是他。
他是两年前终于有勇气去考了驾照,然后开始自己开车。
三
回到今天,这个人让我一上车又开始了他的宣讲。
他说:“我们俩很像的你应该和我多走动!”我迅速回击:“你是独裁法西斯!”无疑我们又杠上了。
他于是转化问题问我琴舍怎样,我说不怎么样,市场被数理化补习班给抢了。然后他慷慨激昂地大声说道:“这市场就是被新东方他们给搞坏了!首先政府就把新东方这样的给关了!把俞敏洪带头给抓起来!”
我平静地说:“这就是我跟你想法的不同,我觉得这个是时代进步的必然,这些路美国走过,日韩也走过,所以必须要走。”
他总结似的说:“我是要政府专政,你是要自由。”我又补充道:“你是独裁法西斯!”
话题说到彼此的身体,我说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去健身,同时我想到我现在搞写作也是他无法预料的,但我不会告诉他这点。
四
在去大姥家的小路上,他用手机给我分享他在全国各地的健身比赛,尤其是铁人三项这样的高逼格赛事,我分明看到的是一个运动健儿的飒爽英姿。
然后他又开始了游说。他说:“我很正能量的你要多跟我走动!”然后我还是那句:“你是独裁法西斯!”
他说道二哥腿瘸了,小妹眼睛有点残了,我很快想到年少时他们生龙活虎的样子,于是大惑不解。他总结道,他们两个生活太放纵以至于不知道节制自己。
我知道他们好好的身体硬是被他们自己浪费了,于是我很庆幸这么多年对自己身体的的不离不弃。虽然天生的废柴,但一直尝试在努力改变它,奋斗在让它重生的路上,即使遭遇的总是失败。虽然看不到成果,但不至于让它变得更坏。
也许这就是在大姥去世的日子所接收到的正能量:身体虽然天生,后天无疑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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