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摘下耳机,皱眉。
床头柜上的闹钟显示正午夜十二点,这么晚了,会是谁来找我?
敲门声愈演愈烈,好似我不去开门它就不罢休。
算了,家里有监控,也不怕出什么事。
我稳了一番心神,赤着脚去开门。
打开门后,长长的走廊空无一人,我探出脑袋,走廊的尽头黑压压的,只有安全通道的告示牌闪着绿光。
一股凉风袭来,我打了个寒战。
心里一下慌了,我迅速关上门。
回到房间,也是一股寒气直逼,我钻进被窝,过了许久,也不见暖和。
再次戴上耳机,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
一瞬间冷汗直冒。
我看向闹钟,正午十二点!
怎么回事?刚才不就是正午十二点,我不是……去开过门了吗?
怎么闹钟显示还是十二点?
我裹紧被子,颤抖着拿出手机,给我的父母打电话。
……无人接听。
脑袋一下炸裂开来,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被我忘了。
是什么?是什么东西我忘了!
敲门声突然停止,门“吱呀”一声开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把头蒙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全身害怕的止不住发抖。
门开了。
“我”站在外面。
她面无表情的,最后走进来抱住我。
脑子逐渐清醒。
我叫小六,从我记事起,就没有父母。跟着农村的爷爷长大,去市集的某一天,跟爷爷走散了。
被一对夫妻捡到,他们看着我长得漂亮,是个赚钱的料,将我卖给黑市。
那里面还有很多我这样的孩子。
起初,他们不给我们饭吃,天天殴打我们,我们奋力反抗着。
警察不是没有来过,但是这些人太聪明了,他们把我们全部赶进地下室,警察找不到人,就走了。
后来,我被迫学着用手用嘴去讨客人欢心,十二岁被老板开苞, 我真正成了这路人。
十七岁那年,碰到了我的养父,他大我二十岁。
他很温柔,待我极好。
他说不嫌弃我的过去,他愿意养我,我全心全意的爱着他,听从他所有的安排。
我觉得他是第二次给予我生命的人,我很爱他。
我知道他是一个大老板,他很有钱,他还有一个妻子。
他经常给我很多钱,让我想要什么就去买。
我全部都存了起来,我要存起来,去给爷爷。
我以为,我成功的逃脱了我的命运。
十八岁生日那天,他叫了他所有的朋友为我庆生,我觉得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然后他拉开一个帘子。
那里面全是打扮精致的女孩子,像我一样。
我的养父笑着,招呼着。
“今儿个大家都高兴高兴,玩的开心。”
他举着酒杯对所有人说。
我看见那些所谓的名流里面,赫然就有黑市的那个老板。
当天晚上,我被送进了医院急诊。
他应该……还是在乎我的吧?要不然为什么救我呢?
后来我拼命的讨好他妻子,各种漂亮话,努力当好女儿的角色。
某一天,我听见他在房间跟他妻子说。
林老板好像很喜欢小六,我们明天送他过去吧。
原来……我还有利用价值啊。
晚上,我们逛街回到家里,她妻子在厨房做饭,我走进去,从背后把她打晕,她都没来得及叫,就栽进水池。
我走去厕所拿了毛巾,他在沙发上看电视,桌子上还有瓶刚开的红酒,我从背后揪住他的头发,用毛巾勒住他脖子。
他力气比我大很多,我用脚拼命蹬着沙发,不敢松懈。
慢慢的,他没有再挣扎。
缓了良久,我麻木的起身,收拾残局。
我打开红酒,对他勾唇笑笑。
“爸爸,干杯。”
迷糊间,我听见警车的鸣笛声,我双手被铐住。
我被警察带到医院。
“精神分裂,双重人格。”
无法定罪。
我缓步走上顶楼,站在天台摇摇欲坠。
“这小女孩变态吧,居然害了她全家人。”
“是啊,太可怕了,这种人还活着干什么?”
“听说她精神分裂!”
“可不是吗,听说没法给她定罪呢!”
“天哪,这种人真应该下地狱!”
我听着,笑出声。
张开双臂,像断了翅膀的鸟一样,落下去。
我的生命是不完整的,身体也是。
我的下体已经溃烂,再也无法生育。
我的精神收到无尽折磨。
十九岁,本是一个少女该享受的花季,而我,背负着无尽的深渊。
画面逐渐清晰,我麻木的看着自己。
她伸出手,擦掉我眼角的泪,笑着说。
我们走吧。
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我站起来。
手搭上把手的那一瞬间,我全身都松懈了下来。
门外站着死神。
我将手递给他。
终于,结束了。
地狱空荡荡,没有人救我,也没有人看得见我。
最后,希望你们看文的每一个人,都能被这个世界,温柔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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