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继续虐狗。【上一章~】
文/安生
庄子栗跟着程兮辞回了一趟F市，原因无它，他有事必须要回那边一趟，又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待着，下了飞机直奔郑循安家，重新见到心目中唯一的郑男神，把她给激动得忽略了程兮辞整整一个小时，如果不是她有问题必须要问他，她能忽略更久。
“老大，我们为什么不去高总家住着？”虽然他们几个之间的感情好像去谁家蹭住都没区别，可庄子栗一直以为程兮辞会义无反顾地选择去骚扰高铭。
“嘘！现在住他家不方便。”他很小声地说，像是知道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老大你说话为什么要这么小声？”她也跟着小声下来，心里隐隐有些激动，女人对八卦似乎有着一种天生的洞察力。
“高铭要离婚，住他家不吉利。”
“什么！”
程兮辞适时地捂住她的嘴示意她要小声不能说出去，郑循安拿了一串备用钥匙过来，视线先落在庄子栗的肚子上，再缓缓上移，停留在她像吞了一只苍蝇的表情上，忍俊不禁，问他们这是在干嘛呢，程兮辞把她放开，悠悠感慨着说：“傻媳妇儿心理素质不够强大，遇事总是一惊一乍的，改天要把她扔鬼屋里锻炼一下。”
郑循安把钥匙交到他手上，听到他称呼庄子栗傻媳妇时的语气，好像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靠在桌边若有所思地问：“预产期什么时候？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十一月底十二月初吧，傻媳妇儿不肯休学，等孩子生下来我再陪她到学校放假，具体的等过年回家和我爸妈商量过后再决定。”
“高铭刚给我打了电话问你们到了没有，他在餐厅订了位子，你俩收拾收拾等下我们就走。”
一直被忽略的庄子栗看他们俩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顿时有些急了，拽着程兮辞的手想问他高铭要离婚是怎么一回事儿，五一在S市见到他们一家子的时候根本没看出哪里不对劲儿，这才过了多久孩子都没满岁就要离婚，还是直接把律师叫回来，一点儿也没犹豫，搞不懂他们几个为什么那么淡定。
可是她还没开口程兮辞就已经猜到了她要问什么，又“嘘”了一声示意她不要说话，起身去把行李摆放好，她一脸疑惑的看了半天，最后是郑循安拍了拍她的肩膀让她放宽心不要瞎想，说到时候自然会告诉她，现在事情还不明朗，太早让她知道也是浪费口舌。她立刻虎着一张脸，很不高兴地冲着程兮辞的背影嘟囔着说：“你们两个都知道还搞这么神秘，嘘什么嘘。”
“我要是用正常分贝和你说话，你的尖叫声估计能把这栋楼给掀了。”
郑循安把空间留给他们两个回了房间准备去换衣服，庄子栗跟在后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高铭和邹月好好的忽然就要离婚，程兮辞一直遮遮掩掩地不肯告诉她，这里面一定有猫腻。他有些无奈地把她挡在门口，笑了好久才缓过来：“那个，子栗你知道吗，兮辞一直在怪我对你乱放电说我占去了你心里唯一一个男神的位子，现在你挺着个大肚子跟我进房间，到时候我说不清楚啊。”
“可是我、我就是想问一下，你们两个明明都知道，为什么要故意瞒着我这很奇怪诶好不好。”
有人在后面叫了声傻媳妇儿，她回头瞪了程兮辞一眼，被他拉过去轻轻揉了揉脑袋，啧了一声把他的手推开。
后来郑循安开车带着他们俩一起去见高铭，进门的那一瞬间高铭哎呀叫了一声，笑眯眯地和庄子栗打了个招呼，直接忽略了程兮辞，调侃他们俩是连体婴上哪儿都要一起。郑循安笑而不语，安安静静坐下等着开餐。
庄子栗一直期待着有人能解开自己的疑问，可这一次的晚餐很显然是给她和程兮辞接风洗尘的，李一海明君姐，胖子哥和他媳妇儿，还有杜鹏也来了，一进门纷纷祝贺他们这么快就有了孩子，似乎全桌的重点都放在她的肚子上。
这是个奇怪的夜晚，明明程兮辞是被高铭召唤回来忙别的事情，可他们一桌的人都在追问程兮辞打算什么时候办婚礼给人家庄子栗一个名分，七嘴八舌地就着婚礼这个问题聊开。席间程兮辞调侃了一句说这个傻媳妇儿太难追已经把他追破产了没钱办婚礼，高铭切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谎言：“我前天不是刚把那二十多万给你打过去？”
“还好意思说，我那辆车买的时候那么贵，结果你只给我卖了二十多万。”
“你个没良心的混蛋，感觉我要向你收点劳务费才行，小庄你说说你怎么那么没眼光看上他这祸害了呢。”
一桌人大笑，她幽幽地扫了程兮辞一眼，前些天在A市买了辆新车就跟她说自己破产，让她惴惴不安了好久觉得两个人既然没结婚就不应该总是花他的钱，这下把他的存款搞光了她真就成了传说中的败家娘们儿，这名声实在有点儿不那么好听啊。可没想到他竟然还留了一手，在F市的车一卖又是一笔钱进账，反正他决定回S市那边发展以后和F市不会再有多少交集。程兮辞买房买车都是全款购入，存款会花光是迟早的事儿。
然而她除了住进去不用交房租，以及一切食物有人承包之外，几乎没怎么占他便宜，反正无论房子还是车子都在他名下，她就是想染指也没门儿，毕竟人家是个律师她连房产证什么样都没见过。
仔细想过之后，她忽然发现这货真是心机深沉啊，明知道她喜欢把一切都算得很清楚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他的，就总在钱这上面下功夫，让她因此而内疚。长此以往，等内疚累积到了一定程度，而她还没有能力全部还清，无论是结婚还是别的什么，一切还不都是他愿不愿意的事儿。
从第一次用一盆小龙虾把他送进医院开始，之后的每一次闹分手他都不介意把她逼急让她再对他痛下杀手把他送进医院，根本就是在利用她的内疚心让她妥协。
内疚这种东西就像是慢性中毒，一次两次看不出来效果，时间一长，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对庄子栗这种人特别管用。
她中途去上了两次厕所，程兮辞很讲义气地丢下一桌子的人陪她过去，被高铭揶揄，他一脸傲娇地反击回去，两个大男人之间的互动总是这么激情四射夺人眼球。
观察了一个晚上，传闻中要离婚的高铭这货全程没有作出任何一个要离婚的人该有的表情，例如苦大仇深，例如淡淡的失意，或者别的什么灰色情绪，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正常找不到任何破绽。
吃完饭把其他人都送走，程兮辞让郑循安先回去不用等他们，他要带着庄子栗到处走走逛逛散散步，这是他们每晚必做的事情，不然第二天一早起来庄子栗又会觉得自己肿了胖了责怪他没有好好督促她执行健康怀孕计划。郑循安提出把车子留给他俩，程兮辞想了想果断拒绝，一旦自己开车最后他们会不自觉地开着车走一路，之前在A市就发生过这样的状况，回去庄子栗哀嚎了好久认为自己一定胖得不像人样，他哄了老半天才哄好。
从步行街的一头开始走，走进去没多久到了那里的婚纱一条街，庄子栗站在橱窗外面盯着那些漂亮婚纱看了很久，嘴里碎碎念不断，程兮辞被她的表情萌到，牵着她的手问她要不要进去看看试一试，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表情瞬间变得难过起来：“我这么胖，里面根本没有我能穿得了的尺码，进去会被人笑死的。”
“谁敢笑我的傻媳妇儿，傻媳妇儿是天底下最漂亮的孕妇。”
她哼了一声，语气低沉地说：“都怪你，你们男人都这样，等女人生完孩子身材变了形，再把人家变成黄脸婆，你们转身就可以去找别的更漂亮更讨人喜欢的女人，一个个都是负心汉，讨厌。”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等宝宝生下来你的身材一定可以恢复原样，甚至比从前更好，相信老大好不好我的傻媳妇儿最美啦。”程兮辞毫不吝啬地赞美她，想到肯定是因为他跟她说了高铭要离婚的事所以她一定又在瞎想。
有些哀怨的眼神在橱窗的倒影上一闪而过，她转身走开不想再看着那些拉仇恨的漂亮裙子，低着头，失落的背影让他心里一动，走到她身边抱过她的肩膀，又开始他的哄小孩作业练习，相比起女人和小孩这种世界上最难伺候的物种，果然还是工作简单多了。
这次他回到F市的事除了高铭他们几个没人知道，走了大约半个小时，遇见的熟人不少，一个一个惊讶得不行。他问她想不想吃点儿什么，刚好到了那条久负盛名的小吃街，想着只要给她好吃的她就能暂时忘掉某些不愉快。
可庄子栗的胃口比她的心思更加难以捉摸，目不斜视地走过一整条热火朝天的美食之路，和之前看见什么都想吃的她简直不是同一个人。这让他放心了些，因为他不想让她吃路边摊；可他又有些紧张，连好吃的也不感兴趣，他担心她又像刚开始那样弄出一个什么类抑郁症状。
走出美食街，他们绕上了一条总算比较清静一些的路，这一排是奢侈品店的集合地点，迎面而来的大多是穿着名牌手上提着好些购物袋的都市名媛Or女郎。庄子栗被那些穿着高跟仙女裙纤腰细腿的女人刺激了一下，头压得更低，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委屈，程兮辞暗叫一声不妙，问她有没有什么想买的，例如漂亮鞋子漂亮衣服之类的，都说女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刷别人的卡去疯狂购物是最能愉悦心情的方式。
庄子栗哼了一声，语气低沉得像要哭出来：“不是说自己要破产了吗我才不要花你的钱。”
“其实还没破产啦，除了高铭帮我卖车得来的那二十多万，我还留了一笔宝宝基金、一笔孕妇基金、一笔零食基金和一笔日常生活支出基金，只要你乐意我们可以削减给宝宝的预算，反正宝宝还小不用花太多钱，傻媳妇儿高兴就好。”
“那我也不要。”
程兮辞想了一会儿，不知道她这又闹的是哪门子脾气，四处看了看，大脑飞速运转想着要怎么把她哄高兴，就这样，脑袋里的小灯泡忽然亮了一下，带她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全是毛绒玩具的地方。
他直接把店里的楼梯搬过来爬到上面，把她会喜欢的颜色都向她展示了一下，当然，展示的都是屁股。庄子栗一直忍着不说话，除了摇头还是摇头，程兮辞干脆就自己拿主意，挑了只他认为屁股最萌、毛质最好、颜色很赏心悦目的北极熊。
交完钱他把一个人一只熊带走，一手抱着一个，庄子栗搭在他腰上的手鬼鬼祟祟地往他身体的另一侧摸去，用力捏了下那肥墩墩的屁股，动作极尽邪恶猥琐，捏着捏着就笑出了声，最后克制不住直接靠在了程兮辞怀里笑得花枝乱颤的，他在她背上轻轻拍走她的灰色情绪，笑着说了句“傻媳妇儿”。
在F市待到了开学两天后，程兮辞替高铭把所有离婚要用到的文件准备好交给他就带着庄子栗回了A市，高铭亲自开车把他们送去机场，路上被程兮辞吼了好几次让他开车慢点儿，说庄子栗怀孕受不了这么快的车速很容易晕车没胃口，丝毫没顾虑到将要离婚的高铭那颗脆弱的小心脏，高铭在后视镜里瞥了俩货一眼，叹了口气，问庄子栗怎么会看上这样的人，最后补刀一句：“小庄你眼光真不咋地。”
在候机大厅等登机，她又一次追问起高铭离婚事件的前因后果，她想知道邹月要怎么办两个人明明好好的孩子才几个月大，怎么忽然就要离婚，这实在有点儿诡异，虽然现在很多夫妻为了买房而假结婚，可高铭邹月压根儿不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程兮辞真想狠狠敲她脑袋一下把她敲失忆，不然老记着一些有的没的无关紧要的事情，好的都不放在心上，这大脑构造还真是够独特的，可拗不过庄子栗那旺盛的求知欲和好奇心，只好言简意赅地说了一句：“邹月有了别的男人，在他们两个结婚之前，现在那个男人找上门，高铭就很干脆利落的选择离婚，至于孩子，他去做了亲子鉴定，确定是他的。”
“这怎么会，邹总她看起来不是那样的人，而且她不是很喜欢高总喜欢了十几年吗？你们三个……这么多年的老同学，她……。”
“一切皆有可能，你不也抽空和别的男人谈了个恋爱吗。”
庄子栗窘了一下，没好气地往他身上打了不痛不痒的一拳：“我是在自己单身的时候和张睿确定恋爱关系的好不好，才不像你，好意思说我……不过老大我记得之前听谁说过你好像也喜欢过邹总是不是，喂你这样不算是帮着高总对付以前自己喜欢过的女人吗好……。”
“好什么？”程兮辞瞟了她一眼，直接黑脸：“我说我最近是不是太宠你让你得意忘形了啊，脑子里成天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真想给你把大脑剖开看看里面都什么构造。”
“宋小阳他们寝室隔壁住了两个生物系的研究生，也许你可以去找他们请教一下，另外我觉得等宝宝出生后你也可以去做个亲子鉴定，哈哈哈我也好想做一下体验一下什么感觉。”
她笑得没心没肺，被程兮辞敲了下脑袋瓜，啧了一声反击回去，往他小腹上拍了一掌就顺势贴在了上面，程兮辞十分无奈地把脸别到一边，把放在一边的北极熊拿过来塞到她手里让她摸那个，忍不住在心里骂了句流氓，扭头看到她把北极熊放在肚子上两只手捏着熊屁股很是惬意地看着前方，忍不住扶额：“庄子栗我说你能不能正经一点你现在是个孕妇知不知道，你的手……摸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注意点儿影响，周围都是人。”
程兮辞说不下去，生怕自己说出的词汇让她不高兴到时候又得哄，她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色眯眯地看了他一眼：“谁让你不让我摸的，我摸的又不是人。”
她觉得那种柔软的触感有助于疏解心中苦闷，就这么揉抓捏打一下一下的，把玩具当成宠物，心情很快就能变好，听到程兮辞忍不住哼唧一声“变态”，嘿嘿一笑，一只手直接往他腿上摸了过去。
后来程兮辞再想哄她高兴的第一句话都是“我给你买很多很多屁股好不好”，很生猛很直白，丝毫没考虑周围听的人的心情，反正都与他无关，带着庄子栗去健身房也不再介意她谈论谁的屁股最性感形状最好看，反正她说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又或者，是把她的手牵过来不露声色地伸到衣服里面，轻咳一声，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至于高铭和邹月，安静的解决所有问题，是为那段婚姻关系画上最完美句号的最佳方式，过了十几年才在一起的人，其实也就是不适合，真正适合的话是会来电的，而不是等到时间消磨殆尽家长催促，才匆匆忙忙踏上婚姻的旅程，还自以为相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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