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莉·狄金森这是我写给世界的信,
虽然世界从未给我写信--
那些简单的信息
大自然用温柔的威严
传扬的信息
最近喜欢上美国诗人艾米莉·狄金森的诗。《我从未见过荒野》是她的诗的一个选集。狄金森与沃尔特·惠特曼被认为是美国近代两位最伟大的诗人。
狄金森是一个奇女子。她特立独行,与世俗背道而行。
她于1830年出生于美国阿默斯特镇(Amherst)一个传统的基督徒家庭。父亲是镇上的首席律师。
世俗说女人要嫁个好丈夫,做个家庭主妇。她终身未嫁。
世俗说人要广交朋友。她从25岁后就把自己关在家中,基本足不出户。常年穿白色长裙。被小镇的人们称为“怪人”。
世俗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本可靠诗吃饭,以诗出名。她视成功如粪土。
在她的一生中,只发表了不到10篇的诗,大部分还是朋友帮她发表的。她于1886年因病去世。在她去世之后,亲友在她的房间里发现了一箱她的诗稿,约有一千多首诗。后来朋友帮她把诗成集出版。
她在给诗人朋友兼老师希金森的信中说道:
如果名誉属于我,我逃也逃不脱—
如果不归我,我一天到晚穷追不舍也无所获—
我的狗也不会赞同—
还是我这赤脚百姓更好—
虽然她把自己限制在家中,她的思维却是自由的。在她的诗里,凡事都有可能,万物都活了,有了生机。清晨能碰会跳,海洋与月亮一起嬉戏,希望如鸟会唱歌,情绪能生根发芽。
书是她的旅行工具。她说:
何物带咱去远方
一只船不如一本书
就是千里马也赶不上
一首欢快奔腾的诗——
三月是她最喜欢的月份。当三月来临,她倚窗与三月轻语:
亲爱的三月 – 快快进来 –
你让我欢呼雀跃 –
一直盼着你来 –
放下你的帽子 –
你一定走累了吧 –
Dear March – Come in –
How glad I am –
I hoped for you before –
Put down your Hat –
You must have walked –
于她,一呼一吸皆能成诗。
就连失眠的时候,也能调侃失眠:
果真会有一个“清晨”?
是不是有“白天”这种东西?
我能否越过山巅把它看见
如果我身高与山头平齐?
家中的花园是她的教堂。鸟是她的唱诗班,上帝自己就是牧师。
有人过安息日去教堂——
我却留在家里过——
食米鸟成为唱诗班一员——
果园权当圣堂一座——
她的诗画面感极强。读她的诗,能被她的文字引入她营造的开脑洞的想像世界。
澳大利亚电影《双子河(Twin Rivers)》里有句我很喜欢的旁白词:一个人的生命之河是不断变化、不可预测的。有的像湍急的涌流,有的像平静的小溪。
她的人生表面看起来是平静的小溪,深处却是充满激情的暗流。
她的诗就是她对世界的信。
这封信在她在去世后才公之于众。她的诗在她生命结束之后开始了新的生命。
有人说,
话一出口,立即腐朽。
我说,
它的生命之泉,方始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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