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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香水有毒——去山乡收购香水原料,我为晚上的住宿犯愁了

故事:香水有毒——去山乡收购香水原料,我为晚上的住宿犯愁了

作者: 舜耕于斯 | 来源:发表于2022-08-30 07:14 被阅读0次

    故事:香水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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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结婚以来,我们夫妻的感情还是不错的。当初约定,彼此忠诚。我曾经开玩笑地对她说,假如你背叛我,我会报复你,你若出gui一人,我就出gui五人。

    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我们的婚龄到了第七个年头,妻子嫌我不会挣钱,家穷,被一个城里的公子哥儿一哄,跟他去了。过了几天,她回心转意了,又回家了。

    这大概就是通常说的七年之痒吧?她回家,我可不愿呆在家里了。我去城里,巧遇同学张学军。他是我的同乡,不过我家在镇上,他家在一个与镇上相距三十里的小山村——杉树坪。

    他在城里的县香水厂工作。他给我出主意说,厂里要大量的香水生产原料——香水棉。杉树坪背后遍坡皆是,你去买辆手扶拖拉机,我保证你赚大钱。

    我依言贷款买了一辆手扶拖拉机。我没有去过杉树坪,趁着星期天,张学军陪我前往,他自己也可以顺便回趟家。

    张学军果然没有说错。他一号召,各家各户都上山割香水棉去了,随后一担担挑到张学军家门口来。他家门前恰好有块平地,我的手扶拖拉机就停在那里。

    张学军的老婆也带着儿子上山去割了。他家的邻居是一个寡妇,有个十来岁的女儿,礼拜天刚好在家,也上山去割。山里人没有挣钱的路子,张学军原先就有收购香水棉的想法,就是舍不得丢掉香水棉厂工人这个铁饭碗。这次遇到我,一拍即合。

    杉树坪住户分散,到傍晚的时候才陆续挑担下来。我和张学军一担担称好斤两,用小本子记着,答应下次来收购的时候付钱。

    “学军哥,你们不会赖账吧?”问话的就是张学军家的邻居寡妇,叫马灿英。我朝她看了一眼,见她也正朝我看。她微笑着,仿佛连眼睛里也有笑意。因为刚刚挑香水棉下来,脸红扑扑地,满头的汗水,几缕头发粘在额头上。

    张学军说:“你连我也不相信了吗?一分一厘也不会少你的。”马灿英说:“是啊,我就是不太相信你学军哥。你说了多少次要来收购香水棉,可一次也没有来收购过。不过我相信这位小哥,看上去一副忠厚相,人也长得帅,叫啥名字呢?”

    张学军道:“只要是年轻男人,你都认为是长得帅的。”马灿英一拳砸在张学军肩膀上,嗔道:“你啥意思?你张学军就不帅!”张学军道:“我老婆在边上,你当然不肯说我帅了。”

    我为让马灿英相信我们不会赖账,便老实地把名字告诉她:“喏,这是我刚做的身份证。”她拿着我的身份证看了半天:“王跃进,啊,你年纪竟然比我大啊,看上去你比我年轻多了。”

    天色已晚,香水棉收了不到半拖拉机。在张学军家吃了晚饭,晚上睡觉就成问题了。张学军的十多岁的男孩既不愿跟他妈妈睡,也不愿跟我睡。张学军正做着儿子的思想工作,敲门声响了。

    进来的是马灿英。“跃进哥住我家去吧!我家空着床呢。”张学军道:“住你家方便吗?”马灿英道:“当然方便了。你家不方便我才好意来帮你们忙的。你是担心我勾引小哥哥?既然这样,那就算了,好心被你们当作驴肝肺。”

    我也迟疑着。我听张学军说过,马灿英的丈夫三年前因病去世,她耐不住寂寞,去年外出,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一个年轻男人,住了几天,那男的就跑了。杉树坪的住户分散,别人不知道,但张学军对马灿英的印象就不太好了。

    见马灿英要走,张学军的妻子道:“我看行啊。杉树坪离咱家最近的人家都要翻山越岭。难得灿英妹子如此好心,你们还不领情?再说了,灿英妹子家房间多,又不是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不妥的?”

    这明显是张学军的妻子拒绝我住张家的意思了。于是,我忐忐忑忑地跟着马灿英去她家,明知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我总不能晚上睡野外,被蚊虫叮咬啊。

    我跟着马灿英进了家,马灿英对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说:“翠翠,叫叔叔!”翠翠头一扭,跑楼上去了。马灿英带点歉意地说:“跃进哥,你别介意,小孩子不懂事,没爹教导她。”

    “没事!没事!女孩子怕生是正常的。我的孩子也是这样。”我想起我的女儿瑶瑶,内心里顿时打起了退堂鼓,想回张家去。

    马灿英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说:“你在想什么啊?你不多想,心就坦然了。”我一惊:“对呀,是不是我有点胡思乱想了?”她继续说道:“你就把我当作招待所的女服务员好了。哪家招待所没有女招待啊?来,跃进哥,你睡这间吧。”她边说把我引到了楼上的一个房间里。

    房间里弥漫着一种芳香,显然这是她把自己的卧室让出来了。她从柜子里拿出来一床新被子铺在床上。我奇怪地问:“这么热的天,拿被子干什么?”

    马灿英说:“你有所不知,我们山里头与镇上、城里不同,后半夜气温会很低。”

    “哦!”我答应着,想躺下去。马灿英知趣地走出房间。我去关房门,谁知道,这房门竟然没有门栓。我正想用凳子抵住门。马灿英又推门进来了:“你不洗一下澡吗?天还早着呢!”

    我一愣。傍晚时我在溪沟里是洗过澡的。嗯,她把新被子拿出来,担心被我弄脏?我就忍住瞌睡,再洗一次吧。

    农家的“浴室”其实就是小天井,一口大缸,水是从溪沟里用打通的毛竹引进来的。我穿着短裤衩在洗,马灿英就在旁边的烧饭间,隔着板壁跟我说话。

    “听学军哥说,你夫妻俩感情不好,她要与你离,是真的吗?跃进哥,真要离了,也没有什么。男人是不用怕的,其实最怕离婚的是女人。”

    我感觉她的声音离我很近。不知是她听错了,还是张学军说错了,我们夫妻没有离婚,不过我也懒得解释。

    我匆匆地胡乱洗了一下,就逃回房间。天已经有些暗了,她点亮一盏煤油灯,端到我房间来:“你们镇上是有电灯的,我这里只有煤油灯,你会用吗?要不要我教你?你晚上去厕所端着它。喏,火柴放边上,别到时摸不着。”

    她仿佛再也找不到事情做了,终于说了一句我最爱听的一句话:“你休息吧!我也要去睡了!”

    不一会,我就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我被浑身的奇痒痒醒了,只闻满屋的“嗡嗡”声。我只好点亮煤油灯,见房间里数不清的大蚊子,飞来飞去,有不少正叮在我身上、腿上吸血。

    “啪!啪!”我手忙脚乱地打着蚊子,声音惊动了马灿英,她连外衣也没穿就赶过来了。“跃进哥,怎么了?奇怪,蚊子从哪里进来的?这些都是竹林蚊子,大得很呢!啊,原来是纱窗没关好。”

    我有点奇怪:这么重要的事情她竟然会忘记做。她关好纱窗,与我一起拍蚊子。她一会儿在墙上拍,一会儿跳到床上拍,在煤油灯暗淡的光照里,她白皙的皮肤显得很耀眼,丰满的身躯,让我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说实话,她比我的妻子漂亮多了。

    “吵死了!半夜三更吵什么?”马灿英女儿翠翠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我悚然一惊,想起了我自己的女儿。“我离开家,瑶瑶是在想念我呢还是在怨恨我呢?”

    我终于下了“逐客令”:“灿英妹子,你去睡吧!我也真的困了。蚊子也拍得差不多了。”

    第二天天未亮,我就起来了。张学军看着我充满血丝的眼睛,语带双关地说:“昨晚没好好睡觉呀?”我见他的嘴角挂着狡狯的笑意,心里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他在捣鬼。

    我说:“我还在想,同学那么多,你为什么那么积极动员我买车,收购香水棉。”张学军说:“收购香水棉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

    我回头看看马灿英。她穿着一新,似乎不准备上山割香水棉了。她一直低着头,没有看我一眼。

    “下次,我带我老婆一起来收购香水棉。”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句话我是对张学军还是对马灿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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