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乡村里,随处可见成群结队的猫猫狗狗。而我有幸从小在乡村长大,有自己养大的狗狗和一只白猫。它们没有名字,我只需唤一声“小狗”那只大黄就会跑过来,甚至有时我从外面归来它早已等在门边,妈妈说它识得每个家人的脚步声。
白猫是妈妈自别人家抱来的,来时才一个月大,还需要喂,我和妈妈一起照顾它,猫小时候非常可爱,那动人心弦的喵喵声,甚是惹人怜爱。
遇到学校放假,上小学的我有太多的时间来挥霍,其中不出门的时候就和小白一起发呆,任由它趴在我的腿上。
乡村里的猫不是猫主子,它们需要自己去捕捉老鼠,小白就偶尔会去废弃的老宅里捕捉它的食物,这也充满了危险,有可能被捕兽夹夹到,有可能会吃到下了药的食物,尽管它有个舒适的家。
小白从来不走大门进出,它喜欢从排水沟出去,蹑手蹑脚,东张西望之后迅速攀上它前面的大树,接着是各种房顶,一溜烟就不见了。
有一年的夏天一个大风骤雨的夜晚,一家人忙着收拾所有东西免受大雨浸湿,当时正屋因为年久失修当作储藏间来用,里面堆满了杂物——破家值万贯,这是妈妈的经典语录之一。
小白在这样的天气也知道得回家躲避,它直接从外面跳上窗台,在窄窄的木制窗栏里面挤进去了,在它要从窗台跳向桌子时意外发生了,哥哥正好从那里经过把小白一下撞到了地上。
再次见到小白是十天以后,我们都以为它也许死了,但它摇摇晃晃的出来了。都说猫有九条命,这次我信了。它的左侧头部包括眼睛在内都是严重肿胀变形的状态,凄惨无力的叫声让我们很惊喜。妈妈特别准备了食物放在它出现的地方。我一直觉得我的心软都是来自我妈妈的基因。
一个月后小白恢复如初,继续过着它来去自如的日子。乡村初秋的晚上,院子里各种小动物不停的来来回回,小白就不停的跟着来来回回,像巡视自己的领地那样,时不时的挑逗一下大黄。
突然间小白弓起身子,尾巴高高弯起来,整个身体高度紧张的扭曲着,它看向一处地面,大黄也嗷嗷叫起来,充满不安。我拿起手电筒,用昏黄的光线照亮了地面,原来是一条一米多长的大蛇!爸爸!爸爸!我急促的呼喊,爸爸有长虫(山东方言,长虫指蛇)。爸爸应声来到院子里,大蛇已经悠闲的爬到了院子中间。爸爸用一把大铁锨把大蛇挑了出去。
小白一直跟在爸爸身后,像是要确定蛇还在不在。乡野间,各种虫子,爬行动物经常突然间出现,我记得那时的夏天在河边放羊,一天能见到十几条蛇经过,以至我很多年都不停的做关于蛇的梦。
小白就这样正常的生长,渐渐的长大,它趴到我腿上已经快要趴不开了,但是冬天有它趴在那里真的很暖和。
突然一天妈妈说小白好几天没回家了,可能死了。我不愿意相信它死了。但它自那以后再也没出现过,它真的消失了。
都说猫是养不亲的,尤其是乡村的猫,它们很独立,不会只等着主人喂食,它们也就有了随时可以离开的资本。有着猫一样性格的女人也是这样,可爱,敏感,乖戾,有自己的主张,可以轻松的养活自己,不靠谁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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