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座曾经地处东亚文化圈边缘的城市,一座有着法兰西浪漫风格的城市,一座使用过美利坚法律体系的城市……
2020年的1月,我行走在这曾经的西贡,如今的胡志明市。
抵达新山一国际机场时,已是下午五点。尽管早已脱掉羽绒服换上了短袖,但穿过候机大厅,并不刺眼的阳光,仍能明显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浪。闷热,是我对这里的第一印象。
作为越南最大的城市,一直以来我都错把胡志明市当作了越南的首都。来到这里之前,我只是用简单粗暴的旧称与新名来区分“西贡”与“胡志明”。
游历体味一番之后,才发觉,原来从时间、空间和情感上,都可以细分出两者的不同。
西贡(Saigon)是法国殖民时期越南南方的“首府”的名字,是彼时东南亚最繁华的城市,是“东方巴黎”、“远东玉石”。
1975年越南统一后,为纪念国父胡志明,这片位于西贡河西岸、最具法式情调的区域和附近的堤岸等其他几个区一起,正式更名,成为一个城市——胡志明市(Ho Chi Minh City)。
在历史变迁赋予这片土地的众多名字之中,“西贡”最讨人欢心,仿佛它是个昵称,能够让人唤起更多的往日情怀。又仿佛是一个多世纪前的精神图腾,承载着当年的传奇与荣光。
有太多小说和电影试图描绘西贡的模样。在《番石榴熟了》的《恋恋三季》尝一口《青木瓜的味道》。大街小巷的西贡,《三轮车夫》载着《穿白丝绸的女人》 ,空气中弥漫的都是《夏天的滋味》 。在《第十月来临时》的湄公河畔,也许也有个《江上姑娘》正等待《情人》的《回归》。
在我看来,“西贡”这短短两个字,传递出更柔美的女性气息,道尽了关于这座城市的柔软与深情,脑海中浮现的是淡蓝色的、水绿色的清爽画面。而“胡志明市”这个名字则刚硬不少,平淡而真实却不含太多情感色彩的政治人物,我脑海浮现出的画面却是大红大黄的社会主义色彩的国旗。
事实上,西贡也依然是绝大多数越南人对这个城市的称呼。尽管“胡志明”很好,很政治正确。
我依稀记得,在美奈回胡志明出发前,我问mini bus的司机:
“To Hồ Chí Minh?”
“No Hồ Chí Minh, to Saigon…”
的确,随处可见的西贡啤酒和西贡小姐香水,西贡的一切早已经融入大街小巷,也许只有这个称呼才更匹配它的浪漫风情。
作为越南最大的城市,这里最繁华的地方不比中国都市差,而大多数街区的道路并不宽敞,许多地方甚至是拥挤和逼仄的,但它们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夜色降临,城市的另一面开始苏醒:各式各样的人种在街道中鱼贯进出,悠闲的餐馆,香溢的咖啡屋,氤氲的酒吧,交错着他们的脚步。
傍晚的范五老街,毫无疑问的混乱,毫无疑问的活力十足。
(不是范老五,也不是范五~范五老是越南的民族英雄,类似于…中国的岳飞)
灯红酒绿的街景,跟所有著名的旅游城市并无二致。满街的酒吧咖啡厅,燃爆了空气。
吃过早餐,拿着酒店前台小姐姐给的城市地图,自信地没用谷歌,Walk as a local.
市区的观光景点集中在西贡河左岸。
西贡王公圣母教堂是一座 19 世纪的宏伟建筑,因为通体由红砖建造而被通俗地称作“红教堂”,据说这些红砖全部是由法国运至越南,两座鲜艳的钟楼则仿制自巴黎圣母院。
教堂前面那座安详优雅的圣母玛丽亚雕像,是 1945 年罗马教会赠送的,为红教堂增加了更庄严的气息。
西贡中央邮局和红教堂仅隔一条马路,其修建和使用的历史也和红教堂一样久远,今天也依然是一座在真正使用的邮局。
中央邮局由法国著名建筑师埃菲尔设计。与伫立于巴黎的铁塔相比,似乎这座气派的巴洛克式建筑更具浓浓的法式风情。
时光的混搭感在这里尤其强烈。殖民时期法式建筑的外壳里,深植着社会主义越南传统的内心,胡志明画像高挂在邮局长条形弧顶深处的墙壁最醒目的位置。
虽说同样是殖民地时期遗留下来的建筑,但统一宫总给人以更加现代的感觉。
乳白色外墙和略显简约的造型衬托着门前绿油油的巨大圆形草坪,一群灰扑扑的鸽子正在喷泉边踱步觅食,庭院里浓荫掩映,一派安静祥和。
统一宫原名为“诺罗敦宫”,最初是法国驻越南南部的总督府。1954年法国人撤离,把“诺罗敦宫”移交给当时的南越政府,南越政府将其更名为“独立宫”,此后“独立宫”就成为了南越的总统府。1975年,北越的革命军占领了南越总统府,越南实现了南北两越全国的统一,随后“独立宫”被改名为“统一宫”。
据说这里有超过100间的房屋,甚至包括曾经的“总统夫人”化妆室和超长衣帽间。统一宫的外交接待厅、国家宴会厅、内阁会议室等,到现在都觉得很气派呢。
胡志明市战争遗迹博物馆,尽管外观看起来普普通通,竟然名列2018年“旅行者之选”亚洲10大博物馆之首。据说博物馆刚开放时的名字是“美军罪恶博物馆”(Museum of American War Crimes),展示了越南抗美战争时期的累累伤痕。后来伴随着越南的解放和美越邦交正常化而改名,它成了战争遗迹博物馆。
各种照片,各种陈列,让我感到震惊和揪心,让我这个对越南历史和战争并不太了解的人,深切体会到了当地人的苦难与遭受,心情太沉重了…(写不下去了…
发现来这里参观的欧美人真的特别多…
胡志明留给我最深的印象,是浩浩荡荡、马达轰鸣的摩托车大军。当绿灯刚一亮起的瞬间,成百上千的摩托车像拉力赛一样的互相冲起来。
那些紧贴着步行的人飞驰的摩托车,总是一辆接一辆地在身边呼啸而过,这种当地人习以为常的壮观刺激,令我们面面相觑。
随处可见的咖啡厅,特色的“牙签楼”,呼啸而过的摩托车大军,热闹拥挤的“边青市场”……都是游走胡志明时不可错过的景致。
对了,胡志明的春节气氛真的很浓厚,城里到处都是为庆祝春节而摆放的鲜花。越南人和中国人一样都过春节,也发红包,也是无论人在何方,都要在春节回家。
糟了,帽子挡到脸了🤣在胡志明的两日,我们的酒店就在范五老街,是一家已经有些许老旧的酒店,但不论是给了我城市地图、告诉我哪里好吃哪里好玩的热心的前台小姐姐,出门再三提醒我“别在路边玩手机,一定要小心飞车党”的门童,目送着我们过马路的保安,还是在the view rooftop bar看范五老街的清晨与夜晚…现在想起真的很美好~
楼宇林立是它,逼仄混沌是它~胡志明是我们去芽庄的中转站和“一路往回走”的目的地,遗憾匆匆而过,没能真正感受这里的人文情怀和历史积淀,没能真正体会抹不去的法式风情与氤氲在空气里的市井气息。
1月13号抵达胡志明,1月21号又从胡志明返回广州,9天的旅程,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在更接近赤道的国度里,每日都有惊喜。
来之前,一直听说飞车党超级多,治安比较混乱,手机拿在手里都会被抢。结果当然是啥事儿都没有。或许是因为有“人高马大”的小伙伴,所以很有安全感,哈哈哈~毕竟越南人普遍是“很小只”,我们在这里还算是大个头呢。
这趟旅行,我感受到的是越南淳朴的民风,我看到的越南人,他们皮肤黝黑,个子瘦小,眼神清亮。所幸有过接触的越南local都非常友好,会在我转身之前指着我手里的包包提醒我“Be careful”,也会示意我把手里拿着的手机塞进口袋里…
离别的瞬间,只觉时光飞快。我的确在尚未离开的这一刻,就开始舍不得起来。让我再看你一眼,从南到北~
广州✈️武汉,航班上几乎每个人都带了口罩。转机后,我们还带上了手套…是我们在胡志明出发前,从路边一个带着一次性手套的餐馆老板那里专门买来的…
再次从广州起飞后,看到了晚霞~
飞机即将降落到天河机场的时候,武汉的明亮夜景像画卷一般展现在眼前。但因为❌❌,说不出内心的感受,在心里默默祝福,我们的大武汉,加油,一定要好好的。
“去看生活,去看世界;去目击伟大的历史事件;去看穷人的面孔和骄傲者的姿态;去看不同寻常的事物——机器、军队、群众、以及丛林中和月球上的阴影;去看人类的杰作——绘画、建筑和发明;去看千里之外的世界,去看隐藏在高墙和房间内的事物,以及难以接近的危险事件;去看那些被男人所爱着的女人们还有孩子;去看并且享受愉悦;去看并被感动;去看并被教育……”
我总觉得,当把一切用文字写下的时候,就是在认真说再见了。
或许还会有一期:
Việt Nam | 吃货的小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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