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奶奶都85岁生日了,昨夜躺在床上,想起儿时与奶奶在一起的一幕幕,如今奶奶已是风烛残年,忍不住流泪了! 奶奶祖籍河南信阳,自幼父母双亡,上世纪四十年代与哥哥相依为命。因为战乱和饥荒,随着逃难大军流落至湖北,途中唯一的哥哥也在他们在一个破庙歇息的时候被抓去做壮丁。可怜的奶奶当时还是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姑娘,从此举目无亲,随好心人一起流落到我现在的老家,被我曾祖父收养,做了童养媳,成年之后便成了我的奶奶。 因为我刚出生父母便感情不和离婚了,在那个年代离婚这个词是非常新潮的,当时轰动整个郝店,所以小时候不管走到哪里别人都好像认识我一样,对我都非常和善,当然不包括上小学时的一些小伙伴,所以奶奶特别偏爱我,和她睡一直到将近十岁,以致于两个弟弟当时耿耿于怀。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现在他们已经理解当时奶奶的心境,只要回到老家,都会和我一样去看望奶奶,买些奶奶喜欢吃的东西,给些零花钱。 或许在奶奶心里总认为但凡是后妈都不是好东西(事实并非如此,养母对我一直不错,直到现在一在相处很好)。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奶奶与养母的关系一直很紧张,爸爸到现在都不能原谅自己的母亲。爸爸每次回老屋时,奶奶总是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做给他吃(大部分是我们孙辈孝敬她的,自己舍不得吃),他吃完抹抹嘴,对奶奶的态度依然冷漠! 小姑姑比我大不了几岁,为了迁就我,奶奶很早就断了她的口粮(那时候就算没有奶水,小孩吃奶都到五六岁),不过小姑姑好像很懂事,也没怎么哭闹。记得上小学时,因为山高路远,每天早上我们还在睡梦中,奶奶就拖着疲惫的身躯为我们做好了蛋炒饭,叫我们起床吃早饭时天还没亮。不知什么原因,每次我的碗里鸡蛋就比较多,当时还偷着乐呢! 等我十岁多一点的样子吧,我就和爸爸养母弟弟们一起住了,其实就是没和奶奶一起睡罢了。还是住在一个院里,依然在奶奶家蹭饭吃,特别是有好吃的奶奶准会偷偷地留给我,为此经常遭到爷爷的训斥。爷爷毕竟是男人,也许考虑事情比较周到,尽量做到不能因为我影响家庭的团结吧,这是我逐渐懂事后的理解。但奶奶从不卖帐,每次都会把我搂在怀里,眼里噙着泪水辩解,他可是冇得妈的伢呀!当时恨爷爷恨得眼晴都发红了,可每次奶奶这句话一出口,爷爷便默不作声地下地干活去了!可能这就是爸爸对奶奶冷漠最主要的原因吧! 爷爷走了九年有余了,留下奶奶一个人住在山里的老屋里,奶奶今年85岁了,身体依然健朗,走起路来健步如飞,还种些菜,养些鸡鸭,有时赶集时还送些土鸡蛋来,说是儿子吃了土鸡蛋对身体好。奶奶现在的状态让我们整个大家庭很放心,但是毕竟已近天命之年,总害怕有一天奶奶突然离我而去而自己还远在广州,所以这次的辞职也有这方面的考量。 记得去年正月,大姑妈的女婿开车到老屋里接奶奶,一辈子晕车的奶奶竟然对我说,坐在前头不晕,好得很!当时我脸红了,所以今年报了驾校,力争在奶奶的有生之年能够坐上我的副驾! 马上就要离开广州,见到有如母亲般的奶奶了,四十几岁的人了,还如孩童般的兴奋!奶奶农历六月十五的生日,不知道这边的事能否尽快办妥,到时可以亲手给奶奶送上生日礼物,陪奶奶过个生日。 在这里我要感谢我的老婆,如果我没能赶回家,你要上班,又要做饭,还要照顾奶奶,儿子以及客人,辛苦你了,老婆! 祝奶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长命百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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